就算现在回头去救毒医也来不及了,两人相处这么多你佛,她无法阻止一个心存死志的老人奔向死亡。
这是他的选择,甜茶选择尊重。
不过离开是不打算离开的,回头望了一眼逐渐崩塌的峡谷,甜茶架使着马车藏匿在一片隐蔽的角落。
蹲守了两天,甜茶蹲到了不少陆陆续续从峡谷废虚碎石里爬出来的人。
甜茶手持长剑在暗处守着,灰褐色的布衣湿了又干,鲜血反复浸湿洗涤这片罪恶之地。
蹲了一周,见没有人再出现,甜茶转身潇洒离开,等她身影完全消失,一双满是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的血手从碎石堆里伸出。
山体滑坡,巨石滚落时,梦魇恰好处摔在墙边,身处三角安全区。
在被碎石泥土掩埋,空气日渐稀薄的情况下,梦魇拿着自己的佩剑在地下挖了。
经历了挖——被埋——昏迷——醒来——继续挖的循环过程,梦魇终于给自己挖出一条血路。
回头看了一眼夷为平地的“家”,梦魇满身泥土躺在碎石废物上,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从小到大他接受的教育都是“如何成为一个宗主”,这里面并不包括“如何从零创建一个组织”。
梦魇完完全全懵了。
失血和过度劳累让梦魇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他想睡却不能睡,在这儿睡着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强撑着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前进。
没关系,总部毁了他还有分部,分部也有不少人能听命于他。
父亲死了也没关系。
他会继续父亲未完成的事业!
他会成为父亲的骄傲!
一想到这儿,梦魇不由自主想起甜茶来,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死了,这个挡在他前面,成为他的阻碍,绊脚石,在他还没打败她前,死在了这一片废墟下。
梦魇咧开嘴,表情狰狞无比。
他无声大笑,狭长的眼角被浸出泪花。
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