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明月,遥遥在天,如银的清光洒在人间红尘,参合了不尽的冷暖悲欢。
江怀望着天上的月光,轻声道:“云儿,今晚本应该好好的陪陪你,因我之因,你和你父不能团聚,又因我只因,还要进这烟花之地,我欠你一个团圆。”
“江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团圆。我本以为你今日来此只是为了结识李师师,现在看来你还有更大的棋要下。江郎,你真的像是天降的先知,逢危化难,巧织弄局,这些人在你的算计里如同提线的木偶,无知无觉的演着连台好戏。”
耶律红云脸上看不出悲喜,但眉眼间仿佛挂着一丝忧伤。江怀看看她,暗叹一声,对着快步而来的苏仙芝和李师师说道:“苏姑娘,李姑娘,贵人已经相候多时,二位跟我来吧。”
“先生,就知道你早已识破我的身份,你是如何知道的?”
“云儿识得你身上的香气,早就告诉了我。”
“仙芝见过云姐姐。”
苏仙芝向前对着耶律红云行礼,一时情态说不出的乖巧。耶律红云没有答言,径自走向了马车。
一行人赶马前行,穿过宽阔的街道,直到走到相国寺旁一座禅意幽幽的小楼。小楼此时灯光惶惶,如同一个盛装的少女在等着意中人到来。
众人刚刚靠近,便听一声呼啸,从黑暗中突然穿出许多一身武装的兵士将众人围住,当前一人低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师师姑娘在此,还不避让?”
那人向前一步待看清李师师后,便一挥手示意让开让众人进入,只是在看到耶律红云腰悬的宝剑时,又加了一句:“请脱剑。”
耶律红云望望江怀,在江怀点头后这才将宝剑解下,如此众人终于进到小楼之内,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一人穿着素服背对着众人,正望着墙上一副巨画出神。那副巨画正是在君子六局中惊艳一现的清明上河图,江怀此时将这幅画布置在了此处,正是投了赵佶所好。
没错,这背对着众人的正是当今的皇帝,以书画著称的赵佶。李师师看到这熟悉的背影,心里暗自庆幸没有信错江怀,忙拉着苏仙芝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师师见过圣上,师师来迟,望圣上恕罪。”
赵佶闻言这才从画中醒出,忙转过头上前扶起李师师:“师师,你终于来了,朕正是想你的紧。”
说完这话,这才留意到师师身旁还有两人,忙正了形态看看江怀他们,脸色一沉:“你们三人是谁,见了朕竟然不跪?”
江怀笑了一下:“圣上莫要怪罪,我乃是相国寺智清禅师的俗世之师,他不拜你,我自然也不能拜你,这位是是我的内子,亦是如此。并且,我有大事要点明圣上,此事万利于社稷,圣上气度宏大,这番凡俗的礼节就别在束缚我这化外之人了。”
“哦?智清禅师竟有俗世之师?可有信物?若是没有,这欺君之罪就可杀了你的头。”
赵佶面容清癯,肤色细白,胡须修剪的很是齐整,他看着江怀眼中透出疑惑。
江怀微微一笑:“元符三年正,举国悲哲宗。向氏入相国,云上有佛声。智清佛前语,圣上此时名。大佛出祥瑞,始腾佶真龙。”说罢,自袖中摸出一支血红的凤簪,递给了赵佶。
赵佶闻言,已经脸色顿时大变,待仔细瞧过凤簪后,反对着江怀一拜:“先生,请恕赵佶无礼,请先生上座。”
江怀心中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僧妙应盘桓京城两个多月,来往各大寺庙,尤其是在相国寺中与智清辩禅七日,令智清对其深深拜服,行师长礼。至于这血凤簪就是智清对妙应道出的一道秘辛,当年宋哲宗驾崩,并未指定继承皇位之人,向太后欲立赵佶,奈何宰相章惇主张依礼、律,当立哲宗同母弟简王赵似,否则当立长弟申王赵佖,向太后烦躁无计便来到相国寺拜佛。智清看破了向太后心事,便造出了大佛祥瑞以应赵佶并暗中联络了曾布、蔡卞、许将,由此造势,向太后取得了曾布、蔡卞、许将的支持这才将赵佶送上皇帝之位。向太后感激智清大恩,便留下了贴身信物血凤簪保相国寺国寺之位,赵佶每年都会到相国寺拜会智清,也正因为智清如此超然的地位这才能保得楚留心,由此才算是因果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