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南宫骛便去铸剑坊取了他定做的剑,并还沾了一身脏灰回来。
回到客栈,便对徐不疑说:“行了,齐备了。”
两人也没多少行李,各拿了剑出发。一路顺畅,直至出了东城门。
眼看要走到城外望亭,忽听到身后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
转头看去,正见一队人马朝此亭奔来,因早间出入城的行人多,许多人躲避不及,惊起好一番慌乱。
领头之人策马扬尘而至,见了南宫骛,勒马停了,飞身跃下。
急急上前几步,朝南宫骛抱拳道:“南宫少侠,请留步。”
南宫骛笑了,道:“这不是罗大头领吗?”
罗棠低了头,道:“上次是我失礼了。”
他转身从马上拿了一个带了密锁的锦盒,双手奉上,道:“南宫少侠,自那日相谈之后,大公子便因忧心老爷安危,一下病倒了。本想要等康复后再寻南宫少侠解释,却不想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今日病体沉重,更是连床都起不来。今听闻南宫少侠将要远行,心中急迫,才派……”
南宫骛从鼻子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
罗棠忍气吞声,道:“派我将丹水纱送来……”
听到此话,南宫骛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徐不疑,眼神之中颇有一些得意。
只是这媚眼还是抛给了瞎子。
追来的不止罗棠一人,罗棠跑得最快,有十数人落于他身后,在说话之间,这些人也陆续骑马赶到了,一一下了马,站在罗棠后面。
这群人高矮胖瘦皆有,所配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其中只有两人是陆家家生的护卫,其他都是陆平川雇来的高手,其中好几位正是在前几天的宴席上物色来的。
徐不疑注意看着这些人,全然没有理会南宫骛的眼色。
南宫骛面前,罗棠又继续道:“大公子因病不能随行,是以让我等来协助南宫少侠,南宫少侠若有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南宫骛道:“这么巧,在这时候病了?上次不是还表出一片孝心,定要和我们一同前去的吗?”
这话说得不好听,罗棠道:“南宫少侠不懂,老爷生死不明,小少爷尚在襁褓,如今陆家上下几千口人,水陆各处仰仗陆家的上万雇工,都系于大公子一人之身,他身份之贵重,岂是能轻易涉险的。公子本一心想要亲自去救老爷,只是被病躯所累,不能成行。”
南宫骛道:“你从前不是这么说话的。是不是你家公子教你,你一句句背下来了?”
罗棠尴尬笑笑,道:“南宫少侠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