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清换上凡间普通的粗布衣裳,这样看起来才不那么惹人注目,但是又因为抱着这只火狐狸,又不得不招来了不少人的目光,虽是不喜,却也不敢说什么。
露清带着阿玄来到一个说书的茶馆,座无虚席,热闹不凡。
说书人一身深色长袍,却尽显书生之气,端坐高台气定神闲,声音抑扬顿挫,将故事说得跌宕起伏,颇有气韵,听者皆沉浸其中。
正说到一皇上与登基之前的青梅竹马的故事,露清忍不住听得落下泪,连最爱的花生都忘记吃了。
阿玄见着其如此模样倒觉有趣,不过一个如此普通的故事怎么能如此让她感动。
露清哭过之后又对阿玄说:“皇帝和谷思也太可怜了,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不是同我和朱岳神将一般。”
阿玄别过脑袋不想与她说话,朱岳与她何曾是两情相悦,明明是她自己的单相思,但是见其悲痛不已,便想引着她去别处待会,恐她等会又听到什么更为伤心之故事勾起心事,然露清却赖在此地不走,偏要继续听着。
“方才说了一个帝王家的故事,老朽便与各位再谈人鬼之事。话说这许家公子自小生得面目白净,心地良善,忽有一日……”
露清正专心听着忽然便见阿玄的身子不停颤抖,像是遇着了什么祸事一般,阿玄平日最为乖巧,绝不对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莫不是周遭有什么东西。
阿玄咬着露清的裙裾示意她快离开,然露清不愿,阿玄在仙界待了许久,究竟何事能值得他如此惊恐,必然是周围有何妖物,便偷偷施以法力一试,果见周遭一团黑雾,仔细凝视四周却又无法看出此地之人究竟何人才是那妖物,本想溜之大吉然见茶馆里人数众多,想到仙规第一条便是见了妖怪不可坐视不理,尤其是在其残害人命之时。
露清虽谨遵仙规却又怕自己的小命果真不保,只能硬着头皮留在此处,若是他自觉离开那便万事大吉,若是他开始残害凡人性命自己是不能袖手旁观。
因为担忧害怕所以如坐针毡般听着,不敢轻举妄动,后面的倒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才坐了一会儿就察觉后方忽然来了一股力量,露清抱着阿玄飞身一躲便大呼中众人快快离开。
本各自端坐的人们忽然便乱成了一锅粥,露清一边找着自己的露哨想传讯息于天庭请神将下来看看,胡乱在身上摸了一通才发现原来什么也没有,只好仔细护着阿玄不停闪避,双方僵持了一会儿之后露清便发现原来对方是奔着阿玄来。
露清得知此事一时惊愕,却更仔细地将阿玄抱在怀里,还生生为他挡了好几次妖法,一口浓浊的鲜血吐了出来,露清虽被打在地却还是将阿玄紧紧压在身下。
阿玄想挣脱着从她怀里爬出来,她却像是施了什么仙术一般将其禁锢,苍白虚弱间还依稀听到身后之人说着话,“玄黎,想不到你如此好命,还能被一个仙子所救,无奈你的仙子修为太弱,今日我便送你们一同离开吧。”
露清本以为自己修行百年还未好好享受当神仙的乐趣就要葬身此地,却依稀见门外走来一个明晃晃的玄色身影,抬眼轻呼:“朱岳,你来救我了是吗?”
才刚说完这么一句话便昏睡了过去。
朱岳虽然不喜露清,但是毕竟同为仙界之人,何况还有不少凡人被他所害,不能坐视不管。
对面那青衣妖物见又来了一人便开始紧张,尤其是见他那根玄月长矛便知这是仙界神将之一,意欲溜走却被长矛拦住。
青衣妖物一改方才凶狠模样,带着哀求之态,见长矛就要刺来便闪避着说道:“我无意得罪仙界,不过是想了却我妖族之事,那只小狐狸以下犯上,此乃我们族内分内之事,仙君不如回去吧,将那只狐狸交于我便可。”
朱岳听了心下讶然,总好奇这狐狸为何如此聪敏,当真以为这是从仙山拾得,不曾想竟是妖物,目光不禁向地上之人望去,长矛的力度也松了几分,正陷入沉思,谁知一回过头来便见妖物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