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掖好被子，怀柔在床边呆坐了一会。
屋里一片安静，因风摇动的烛影中，怀柔悄悄起身，走到门外捡了掉到地上瓷瓶，刚才在混乱中被顾天英不小心落在地上了，怀柔把剩下的合欢散倒在了窗外草地上，空瓶子放在了柜子里。
这害人的东西，她以后再也不碰了。
折腾半宿，怀柔累得不轻，一边从橱子里抱被褥，一边暗自惆怅：她再也不要干坏事了，管他是逆贼还是南疆少主，杀人终究是不对的。
要想活命，还是得用正经法子。
怀柔抱着被褥来到床前，这次轮到她睡地铺了，她这辈子都没睡过地上，也算是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自作自受。
清冷的月光照进屋里，一片敞亮。少女抱着被子站在窗前，眼神落在男人的睡脸上，只看了一眼就移不开了，他的脸轮廓俊毅，鼻梁高挺，就连那紧闭的双眼都因为细密的睫毛而落下朦胧的阴影，红润的脸颊，更显出他皮肤的白净。
红润……她从没见过顾天英脸红的样子。
怀柔伸手去摸，额头冰凉，脖子也冰凉，虽然知道顾天英身体常常暖不起来，可这比地面也暖不了多少……似乎是被她一盆井水给冻着了。
得给他冲个汤婆子暖暖。可刚才她去厨房的时候里面就没什么人了，煮了姜茶后估计厨房的人也锁门去休息了，这个点儿再把人叫起来烧热水，也太为难人了。
怀柔想了想，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到被子上，她身上总是暖暖的。
她是为了救他，为了赎罪。
虽然不是她亲手下毒，但也是她的恶念才让自己和顾天英一起狼狈不堪。
把被子放回橱子里，怀柔掀起被角躺进去。带着温度的柔软身躯躺到身边，意识迷糊的顾天英翻个身面向她，一手就将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好温暖。
第一次被人抱着睡，怀柔清醒无比，僵硬得像块木头，直到睡意渐沉，在睡梦中慢慢钻到男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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