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琮眼前模模糊糊的,依着身形,勉强辨别出沈玉暖。
“竟然是你。”楚承琮喃喃道。
“琮王清醒了吗?”沈玉暖反问。
见他不说话,沈玉暖招了招手,“来人啊,再让王爷清醒清醒。”
“哗啦”又一盆带着冰碴子的水泼了下来。
楚承琮浑身一激灵,险些从床上掉下来,“沈玉暖,你疯了!你竟然敢这么对孤!”
“我疯了?”沈玉暖冷冰冰的反问,“问得好。妾身还想要问王爷,是不是你才疯了!”
她挺着大肚子站着,扔了一面铜镜到楚承琮的眼前,厌恶道,“王爷,您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和妾身究竟谁才更像是疯子?”
浑身湿冷中,楚承琮下意识的低头看镜子。
清晰光滑的铜镜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头上滴着水,流过赤红的双眼,凹陷的脸颊。
人不人鬼不鬼。
他被镜中的自己吓到,下意识的抬头,“不不,这不是孤。”
“这就是你。”沈玉暖面色不耐,“王爷,您最好再照一照镜子。您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您是琮王。还有,这人就是您!”
楚承琮双手抱头,凄厉叫喊,“不,不是孤!孤就是太子!你闭嘴!沈玉暖,孤让你闭嘴!”
见他死性不改,沈玉暖抬了抬手,立刻有人又端上来了一盆冰水。
“哗啦”再度泼了上去。
太子从水渍中狼狈爬起,朝着沈玉暖扑了过去,“孤要杀了你!”
“好啊。”沈玉暖干脆应下,她挺直后背,毫不畏惧的站着,“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不想活了,也不想腹中的孩儿生下来,我带着他一起死,正好。”
太子扑到她跟前,可又生生的刹住了脚。
沈玉暖的肚子极大,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已经快生了。
这硕大的肚子挡住了楚承琮的脚步,他痛苦的后退几步,抓着自己的头发坐在地上,叫喊宛若孤狼。
沈玉暖眼底水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