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生站在天寒地冻的私塾窗外。
他两鬓风霜,望着里面黑压压勤奋苦学的众少年们,感动的老泪都快掉出来了。
他来这平王府当教书先生,其实也是无奈的谋一份束脩,糊口之举,一直觉得面上无光。
他年青时候志向高远,苦读书的目的,是盼有朝一日得到王侯、郡守的举荐,出仕当官,满腹经纶为圣上效力。
若是能举荐出仕,谁又愿意当这身份低下的教书先生?!
可惜,这都熬到四五十岁,依然没有王侯看上啊!举荐出仕,毫无希望,这些年都是虚度光阴而已。
但是如今,他看到这满私塾的学子们如此苦学,第一次深深的为自己这教书先生的身份,而感到骄傲和自傲。
他忽然间,再也不觉得自己在虚度光阴。
要是能再教出几个,甚至一大批“李敢年”这般出色的李氏弟子,他贾生虽老矣,这辈子也无憾了。
眼前私塾内的好孩子们,就是他的希望啊!
“唉!”
“不是先生教育了你们,是你们感动了先生啊!为师心中,从此有了希望和寄托。”
“李氏一族大兴再望,为师心血得到如此厚报,心满意足矣!”
贾生不忍打搅众少年们苦学,便想转身离去。
可是,转念又一想。
少年们既然如此好学,连春节也如此自觉的聚在私塾自学,一日不耽搁。
他逐一指点一番。
少年们岂不是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
贾生心念及此,便从后门进入了私塾大堂内,来到最后一排,平日学业最差的一名少年身后。
他满心欢心的,看少年如何抄书,做学问。
“《石头记》第一章回。‘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好,好诗啊!这一首诗,也不知何方高人所做,道尽了为师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