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脱两件便听见屏风后传过来容川的声音:“过来帮我起身更衣。”
听闻声音沈禅心才想起来容川还在屋里,她正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接下去便听到了水声。沈禅心瞬间神志清明,意识到容川好像在沐浴,她赶紧放轻了脚步,打算悄悄转身向门口走去,却听见容川又问:“是谁?”
被发现了,再走不太合适。
沈婵心只有硬着头皮答道:“是……我。”
屏风那边的容川听见沈婵心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没有了动静。
沈婵心立在原地,进退两难,直接走进去显然不太合适,可自己刚脱下的衣服又全是泥垢,总不能穿着脏衣服再出去。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洗澡吗?”
沈婵心知道自己问得多余,可此情此景也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可以聊。
容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声音听着有些慵懒含糊,似乎还带着酒气。
沈婵心回道:“我回来换件衣服,刚才在雪地里衣服弄脏了。”
两人隔着屏风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答着,沈婵心觉得有些无趣。
她正想干脆绕过屏风去将衣服换了,却听见容川说:“你帮我将衣服拿过来吧。”
沈婵心这才想起来容川洗澡时都有双林伺候着,现在双林不知什么原因在外面不进来,只能自己代劳。
她“哦”了一声,绕过屏风,向木桶走去。
木桶不大,容川身量太长,坐在木桶里面显然是有些局促,水面遮不住全身,宽阔的胸膛和臂膀袒露在外,被桶里的热气熏蒸着,水珠从紧致结实的肌肉上滑过,微微泛着水光。他的发髻半挽起来,一部分垂下来披散在肩膀,眼睛半睁半闭,随意慵懒地靠在桶沿上,透出一种撩人的气息。
他看着沈禅心走过来,随即睁开了眼睛,目光随着她一步步移动,像是伺机而动的猛兽。
沈婵心偷偷瞥了一眼水中的容川,又巧妙地移回视线,她不管不顾容川的注视,只走过去拿起衣架上的里衣递过去给他,容川却不伸手去接,眼睛只紧紧盯着沈禅心,有些危险。
“帮我沐浴,怎样?”待她走近木桶,容川倏地伸出手来,抓住沈婵心递衣服的手,动作太大带出水花,溅在沈禅心的身上。
容川的声音隐忍沙哑,这几个字似乎说得有些吃力,就像是盘桓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沈禅心一时没防备,拿在手中的里衣抖落下去,掉在了桶沿上。她进屋时脱掉了外衣,此时身上只穿着贴身的里衣,水花溅在上面弄湿薄薄的布料,少女妙曼的曲线毕露,饱满而圆润,看着比平日只穿着里衣时清晰了许多。
容川被沈禅心的身形吸引,眼睛从她的脸上移了下去,沈婵心没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只“呀”了一声道:“你溅了我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