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你治病救人。”祁泽坐在孟言锡的对面简短回道。
“治病救人?怎么?这次不让我再去医治军马了?”孟言锡调侃道。
祁泽轻声一笑,“如果孟大夫想要治也不是没有机会,不过这次我是想请孟大夫去一趟牢房。”
“去牢房?”孟言锡拧着眉头看向祁泽,“这次让我去牢房,那下次是不是还要让我去法场?我不去。”
“可……”
“你说的人是苏菀青吧。”在祁泽没说完话,孟言锡就抬起头问道。
“是。”祁泽回答道。
“祁泽,我不是神医。治不了将死之人,还是一个对死亡看淡的人。你心里不是很明白了吗?”孟言锡正色说道。
她当然明白,只不过她不忍心看苏菀青死去。心存一丝侥幸,以为孟言锡会医治而已。实际上苏菀青早已病入膏肓,根本没有被医治的可能,而她的心中带着一丝期盼罢了。
“在那天苏菀青出来顶罪时,我就已经看到了,苏菀青是因为生育留下的病根。这种病是治不好的,只能慢慢调理。但是你看到了她现在的境况,已经不是可以用药就能治好的,不久之后她便会死去。”
“不久之后就会死去是吗?”祁泽不自觉地握拳说道。
“是,所以与其在这里思考怎么治好她,还不如让她如了这短短一生的愿望。”孟言锡看着祁泽握紧的拳头说道。
“我明白了,谢谢孟大夫。”说完,祁泽便站起来要离开。
在祁泽走了几步后,就被孟言锡叫住了。
“祁泽,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看祁泽回头看他,便接着说道,“如果是之前的你,就不会去管方家的事,你不只是因为兵部的关系,你还有其他原因对吗?”
“孟大夫,我不是在执着什么。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不至于让自己后悔而已。”祁泽淡淡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不至于让自己后悔?能后悔些什么?连拳头都握起来了,他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祁泽这小子,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和夜阑一样永远让人摸不清楚。
在街巷的不远处,一个紫衣少年远远站着看着这一切,半晌后对着身后的黑衣男子说道:“走吧。”
黑衣男子惊讶道:“主子不是找孟大夫有事吗?”
怎么就这么走了?事情还没办呢。商陆看着面前身姿颀长的阙煜不禁疑惑。
“不用了,走吧。”阙煜看了一眼前方那靛蓝色的身影,转身离去。
在方府,一个小男孩儿无聊地坐在凉亭里,胖胖的小白手把书翻了一页后就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