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离开。

    明贵妃笑看她出门,一瞧不见人了,脸刷的就变了,指着一旁的管事宫人呵斥道“你是怎么管事的!这般忤逆之言居然也敢到处传,当本宫是死的不成!”

    管事宫人早就腿软跪在地上,不住哀求“奴婢并不知晓此事,只当是她们哪里做的不好,叫殿下给撞见了,谁知道她们如此胆大,还求娘娘明察!”

    她说的话明贵妃是一个字也不信,本想将人直接拖出去,但一想百花所言,心下有了别的主意,吩咐婢女先将三人关起来,又叫宫人去各处传话,说有要事吩咐。

    众人大都还摸不着头脑,除了谨德妃,并无旁人缺席,明贵妃心底暗笑,并未再差人寻她,只对来人说道“近来本宫因操心汉阳的事,若不是今日百花来访,还不知宫里头多了这么些流言,连百花都知晓了,想来诸位差不多也都听到了吧。”

    流言这种东西,自然是人尽皆知,更何况宫里头许久没这么热闹了,大家自然不会错过,只是明贵妃这架势,是问罪来了?

    宣淑妃轻嗤一声,“得了吧,说自己不知情,你当谁会相信?难得叫众姐妹聚一块儿,那个流言头头又没来,有话直说便是。”

    明贵妃白了她一眼,很不客气得开口“既如此,本宫也不同你们打马虎眼了,方才百花绑了两个嚼舌根的到本宫跟前要说法,本宫若处理不好这事,她就要告知陛下了。”

    眼见宣淑妃面上闪过幸灾乐祸,明贵妃轻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哪个宫里头的宫女没传过这些话?真捅到陛下那里,今日在座的,可一个都跑不了。”

    真病了大半年,如今还脸色苍白的婉昭容蹙眉道“依姐姐所想,咱们该怎么做?如今约束,只怕也来不及了,那么多张嘴,怎么管的住。”

    敦贤仪也点头道“这种东西,向来无法杜绝。”

    “杀鸡儆猴,打死几个嘴碎的,剩下的不就安分了。”明贵妃轻飘飘一句,叫好些人变了脸色,婉昭媛先捂了胸口,一脸不赞同“娘娘此法,未免太过狠厉,皇后娘娘若知晓,只怕会动怒。”

    “你觉得皇后娘娘听了这个流言更生气,还是知晓本宫打死几个祸头子更生气?”明贵妃并不觉得皇后不知情,恐怕只是懒得理会,但若是她们任流言愈演愈嚣,指不定皇后又要发多大的火呢。

    婉昭容顿时不说话了,那年宫人对食一事,皇后就杖毙了好些人,非议东宫,的确比那个严重多了。

    宣淑妃目光扫过空着的那个位子,冲明贵妃抬了抬下巴“那个你当如何。”

    明贵妃捏着茶盏,垂眸“本宫已差人知会了她,奈何人家如今恩宠在身,不在意本宫这个贵妃的话,本宫还能叫宫人去强逼着她来不成。”

    这么些年,谨德妃身边一个盟友都没有,如今没人通知她,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连贵妃去传她,她都不理会,更不用提她们这些嫔御了,不是么。

    敦贤仪出了披香殿,眉头还皱着,许婕妤见此笑道“姐姐莫不是以为贵妃娘娘说的是正经法子?”

    敦贤仪偏首问道“难道不是?”

    “姐姐糊涂了,宫妃向来不得私自动刑,贵妃敢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她如今掌管宫务,有协理之权。”因方出披香殿,许婕妤也不敢太大了声,压低嗓音道“当年她不过处罚过重,致使一宫人死,便降了位,你当她如今还敢如此吗?”

    敦贤仪半信半疑“当真?”

    “便是真有人按她的话打死了人,告到陛下那儿也是没理的,她如今手上有宫权,说那话自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低位妃难道连宫规都不知道吗?贵妃只不过按着自己的身份说了那些话,谁知道低位妃连宫规都不记得,胆大妄为,不也正说明了自己心虚?这样一来,指不定能费掉几个没脑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