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长公主。”
季砚舒故作镇定,像往常那般一脸严肃冷漠地看着长公主。心里却在打鼓,想着要怎么圆过去。
萧瑜横空而出,成了长公主登基之路的最大一块绊脚石,大到几乎要把路给堵死了。
长公主不气死才怪。
宫里又都传萧瑜与她搅在一起。这段时间,她过的可谓是提心吊胆,整日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小心行事。
谁料长公主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怒目而视,反倒一脸和颜悦色,甚至亲手给季砚舒斟了杯茶。
“你做的不错,萧瑜他现在很信任你,这是我没想到的。”
季砚舒抖抖地想,别说你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长公主接着道:“我原本还在担心他会安居宫中不肯出门,不曾想他居然答应的如此爽快,想要做些成绩出来的话,未免也操之过急;接着又唯恐他此次南下会掀出什么浪花,呵,他居然亲自点了你陪同,真是生怕自己能活着回来。”
季砚舒后背冒出一层白毛汗。她装作跟长公主一条心的样子,试探道:“您可是想借这次机会,将他在半路彻底除掉,一劳永逸?”
长公主赞许地看着她:“不错。季尚宫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本宫的这颗棋子没放错,又漂亮,又会来事儿。”她用手捏住季砚舒的下巴,把她的脸微微抬起,指甲在上头上不偏不倚地一划,季砚舒光华瓷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红艳艳的口子。
她吃痛,但忍住没说,甚至连眼睛也不曾多眨一下。
不知何时,她的忍痛能力强了许多。曾经受点委屈就要哭唧唧,现在面对活阎罗也能绷住面不改色。
“这小脸儿长得真是不错。老是老了点,但也没老过不能出嫁的年岁。只可惜,阿弟好不容易情窦初开,又要空欢喜一场了。”
“下官全听长公主吩咐。”
长公主松开手,拿过桌上一只木匣,递到季砚舒面前。木匣放在手心沉甸甸的,打开,里面躺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只是匕首十分小巧,只有人的食指大,扎在人胸口上怕是都扎不透心脏,大约是用作装饰。上面镶嵌着数十颗宝石,清一色的祖母绿,看起来不是很起眼,但绝对价值连城。
“到了炎土城,自会有人同你联系。你将这物件亮给他看,萧瑜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到时只要装作是流窜贼子垂死挣扎对皇子下手,也牵扯不到你头上。我倒要看看,萧瑜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能叫他做梦都梦出如此精妙的玩意。”
长公主沉声,一字一句吩咐着。
季砚舒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忍不住胆寒。她自以为对长公主十分了解,可万万没想到,长公主的爪牙已经伸到了最南方,连炎土城里都安插了她的人手,为她所用。
唯一庆幸的是,长公主把此重任委托于她,看来是觉得她还有可用价值,尚存有几分信任。
“成败在此一举。你可莫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