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梦境,冬兵非常确认这一点。他翠色的眸子睁开,他躺在一张陈旧的沙发上,壁炉里莹莹火光带来暖意,驱散了长久以来心底的寒意。
“吱呀。”一声,略显陈旧的大门被打开,他警戒的看向门前,一个瘦小的金发青年走进来,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低落,在他的肩头上一只焰蝶颤颤巍巍的挥舞翅膀。他缓缓走到冬兵身边坐下,“我又失败了。”他叹了口气,将一张表格放在了桌上,看起来像是一只失落的金毛犬。
冬兵拿起桌上的表格,下意识的说:“这次又换了一个州?你还真是不怕,被捉到你可就惨了。”他的语气亲昵,就像他们是相处依旧的挚友。他的表情微微凝固,他从未想象自己能与另一个人如此熟稔的对话。
金发青年一把夺下他手中的表格,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你们现在都去了前线,只有我,还一直在这里。我想要,保护这个国家。”他的身躯瘦弱单薄,意志却坚如磐石。湛蓝色的眼睛映照出天空的颜色,那是属于自由的鸟儿的颜色。
“你说过的,巴基。”金发青年静静看着冬兵,“我们要一起去往未来。”
走吧,一起去往未来。脑海里有熟悉的声音想起,被尘封已久的,支离破碎的记忆渐渐打开。帽子携带的军人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他随意的敬了个军礼,对金发青年笑意盈盈的说。
“我不会抛下你独自一人的。”受伤的青年在火光烈焰中对金发青年喊道,漫天的焰蝶挥舞而上,变成了一道桥梁。
“我不在乎美国队长,但是那个和我同样来自布鲁克林的青年,我会帮助他。”酒馆气氛喧闹而热烈,一群士兵围坐在酒桌上他们大口的喝着酒,唱着那首城里有家小酒馆的歌谣,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们的每一句都像是在讲述他与他之间的故事,却也预兆了他的未来。
“再见,我必须离开你,请别为这离别而感伤。”他们哼唱着。雪原上的列车朝漆黑的未来奔跑,九头蛇拿起武器,被盾牌阻挡。
“永别了我亲爱的朋友,是的,再也不见。”歌声像是从渺远的过去传来,耳边的风呼啸着,夹杂着冰凉的雪花,他从货车上坠落,直至金色的光芒彻底在他眼前消失。
冬兵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急速坠落的感觉让他惊醒过来。他抬起头,原本靠在墙壁上假寐的苜子睁开眼睛,蛇魔在地上蜿蜒,顺着冰凉的墙角爬到床铺上。“嘶”,猩红的蛇芯微吐,冰凉的蛇芯舔舐去冬兵颈间的冷汗。
“做噩梦了?”苜子看向冬兵,语气里倒是有些惊讶,“一个人形兵器,居然会有噩梦。”她一步一步向冬兵走来,如玉般的指尖,如同冰凉的蛇,点在冬兵的额间,“有意思。”她露出一个兴味的微笑,“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向你怎么有趣的小东西了。”
印有红星的本子放在他的床边,“人类的精神世界无比脆弱,只需要一点点的压力,就会支离破碎,而你的精神世界在多次所谓的洗脑中,也支离破碎。照理来说,你现在要么变成一个白痴,要么就永远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杀戮机器,可神奇的是……”
她站起身,床上的蛇魔将冬兵紧紧缠绕起来,冷冰冰的蛇首在他的颈侧,距离大动脉只有几厘米,只要它想,它就能直接咬断他的脖子又或者能将蛇毒直接注入他的血液,让他在几息之间死亡。
“神奇的是,你总是能恢复自己的精神力,这是十分罕见的,一个毫无神奇能力的普通人类,有如此坚韧的精神力。我很期待,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在我厌烦你之前,可不要死了。”她做了一个手势,蛇魔吐出了一口气息,将冬兵整个人笼罩其间。
暗色的气息带着些许蛇腥气以及淡淡的香气,等到烟雾散去,缠绕在冬兵身上的蛇魔不知在何时消失,只是他的肩膀上有些灼热和刺痛。他下意识按上肩膀,一只蛇魔印记刻在他的肩颈处,他看向苜子。
“别惊讶,不过是在你身上留个记号,以免有些没脑子的妖鬼把你吃了。神的祭品,可不是什么蝼蚁都能触碰的。”她的微笑着,眼底确实一片寒凉,“努力挣扎吧,人类,在我还未失去兴趣前。”她手腕上的镣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了,那些愚蠢的人类给你下达了一个任务,他们说,杀掉霍华德夫妇,拿走他们手上的超级士兵血清。”她将任务的详细文件丢在他的床上,“既然醒了就好好看看,任务在后天,自己做好准备。”她转身离开冬兵的房间。
苜子在冬兵的房外停下脚步,她看向自己的手心,原本实质的的手掌微微透明,而锁链的温度则更加寒冷,也变得更为沉重。
【这是什么情况,妖灵系统上从未说过八岐大蛇的妖力会被自身所带的锁链被削弱。】团团的表情很是凝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我没事。】她将手握紧,暗紫色的气息如蛇一般缠绕住她的手臂,虚幻的手再次凝实,【有意思,这个锁链本是困住八岐大蛇的枷锁,但却被他本人一同放在了时之隙。它现在压制住我,是因为现在这个世界的灵力太低,等我回到正确时间线之后,它就会化为我的武器。真不愧是邪神,神明的骄傲可是不容被侵犯的。】
【对了,那个九头蛇的任务,你真的要做吗?】团团担心的问道,【虽然霍华德确实有点不太靠谱,还有一点点轻浮,但好歹也是朋友,而且还是托尼斯塔克的父母,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