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染,你这样子撑不了多久,身子是自己的,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就是坐在这里玩到下学,我也不会说你的。”这真的是不要命,身子这么弱还干活,她都说了不要他做。
顾修染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继续弯腰刷着马槽。
“顾修染,我这有伤药,你要不要先吃点药?”南瑾从怀里拿出了药瓶递到了顾修染的面前。
不肯停下,总要吃点药吧。
也不知是马槽刷完了,还是不想听南瑾啰嗦,顾修染拿着刷子绕过南瑾去了另一边的马槽。
南瑾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这人怎么这么油盐不进,深吸了一口气不放弃地再度跟上去,“刚刚我压了你,才导致你脸色不好,这药当我给你赔罪?”
南瑾再次将手伸到了顾修染的面前,顾修染刚刚好往上拉马刷子,一个没抓紧,一个太用力,砰地一声,南瑾手中的瓷瓶子就那么掉入了装着水的马槽里。
咕咚声音,明明不是很响的声音,此刻落在两人耳中却是极响。
看着落入马槽的瓶子,低着头的顾修染动了动嘴,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
南瑾只微愣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毕竟被顾修染推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些事做着做着就习惯了,但……
“顾修染,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好好珍惜,别人还如何珍惜你?”
这也就是恩人,她才跟他心平气和的说,换个人试试?
“郡主既然知道,就请离我远点,我受不起郡主的恩惠。”
顾修染终于开口了,只是这话却是句句带刺,南瑾本来也就不是个好脾气。
“顾修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怎样才算好好说话,三跪九叩吗?”顾修染转首冰冷中带着讥讽地看着南瑾。
“……”刺猬投得胎吗?
“郡主你想要什么?”
这话跳跃得南瑾差点没反过来。
南瑾不知道此刻的她对顾修染来说,就像是人在饿急之时看到的一块美味糕点,让人忍不住想要吞入腹中,却又害怕是假象,只是希望过后的绝望。
“我与郡主并不是很相熟,郡主却屡次给我赠药,不知我身上有什么值得郡主这般放弃身段,郡主你想要什么?”
权贵最喜欢做的无非就是以慈悲者的姿态怜悯他们这些人,待腻了再反手弃之,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游戏,他通通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