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自己又活了一次,又或者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被人陷害战死沙场,娘闻讯后直接病倒了,再然后被一平日里看上去很好的好姐妹活活气死,爹你能不能想象我有多绝望?我拼尽全力去杀仇人,却中了埋伏,身上被插了多少刀我都不知道了,最后要不是有人帮忙我都不能手刃仇人。”
南瑾说完一句之后,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而这话听着却像是在梦靥,但南瑾那悲凉沧桑的眼神告诉南凌,这不是梦靥。一想到他身死,阿月又身死,南瑾孤军奋战,血战报仇,他就觉得一颗心被一只手给狠狠地攥着,攥得窒息的疼。
南瑾的话说得不是特别的清楚,却又是很清楚,南瑾没有说的很明白,是因为有些话很忌讳,不能说,但她也说得很清楚,至少发生的事她都说了,只不过有些话模糊了而已。
比如气死了她娘的好姐妹。
她不知道她爹能不能信她,但她爹知道了之后,总会做些什么,她爹不是莽夫,要不然这两次她被欺负了,也不能让赵千荷吃那么大闷亏。
南凌坐在那坐了好一会儿,就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那种感觉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南凌起身拉着南瑾的臂膀将她给扶了起来,然后将人给抱在了怀里,紧紧紧紧紧紧的。
那么多刀,他的囡囡该有多疼。
南瑾没说话,反手将南凌给紧紧抱住。
“是从你在国子监摔马之后醒来后有这种感觉的是吗?”过了好半晌,南凌哑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嗯。”南瑾轻应了一声。
这一声轻应让南凌确定了一切,他将人给松了开来,注视着她,“梦里那一年你多大?”
南凌将它定之为梦,但他的眼神告诉南瑾,他信了。
“十八。”
“成婚了吗?”
“没有。”
这话让南凌微蹙了一下眉,似有不满,“我的囡囡这么好,京都城里的男子眼睛都瞎了吗?”
这句话让沉重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了开来,南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是我不要他们。”
“这还差不多。”南凌勉强满意了,随即爱怜地摸了摸南瑾的发顶,“该早些告诉爹的,一个人憋着是不是很难受?”
“是。”南瑾承认了,“但我也成长了,总是被爹护着,感觉好多事都不会做。”
“是爹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不,爹做的很好了,只是这个梦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南瑾顺着南凌的话,将它定之为了梦,有些怪力乱神的话不能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