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来只有双腿不便于行，乃毒素所致，这你清楚。可王爷五脏六腑俱是康健无恙，怎的会犯心疾，定是伺候王爷的人胡乱推测。”
闵若黎不断告诉自己夜九笙心疾为误诊，心底却生出一股强烈的不详之感，淹没一切侥幸的想法，衍生出不安与心慌。
事发突然，许清池医术再高也需望闻问切才可诊断，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加紧脚步。
夜九笙脸庞血色尽失，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眉首紧皱，颈间青筋暴起，咬牙隐忍痛苦，没发出声音。时而平躺喘息，时而坐起来捂着心口。无论哪种，疼痛都未缓解丝毫，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
见状，闵若黎抬起脚步便要扑去，余光瞥见房内还有秦染，动作僵在原地。手缩进宽袖里，紧握成拳，大拇指按着食指关节，克制上前查看的冲动。
身侧的许清池快步走去床边，手指搭在夜九笙手腕。
随着他迟迟未定下结论，闵若黎整颗心油煎似的。终于等到他松开手腕，却见他脸色严峻，心头一慌，急忙询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许清池起身去写药房，“是心绞痛，暂且还未查出诱因，我先开副止痛药给王爷服下。”
“王爷怎会患心疾，”秦染喃喃自语，走去闵若黎身边，余光观察她神色变化，故意安慰，“你也别太担心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夜九笙突发心疾，她正巧在身边。
他鲜少召秦染在身侧伺候，加之巧合，事出反常。
闵若黎从慌乱中稳住心神，略微琢磨便觉说不通，对她戒备加重几分，眼底浮动不易察觉的森冷，未表现出异样，“王爷是吉人有天相，我这等伺候王爷的下等人怕是要被追责了。”
弦外之音，即使从她神情间察觉异样的紧张或者其他什么，也是因为紧张自己的下场。
这话堵得秦染再问不出其他，秦染便退到旁边将夜九笙换下的浸透汗水的衣裳抱出去清洗。
药煎好端来，闵若黎喂给夜九笙喝下，末了捏着帕子擦了擦他唇角残留的药汁，“王爷多久能醒？”
房间只剩熟悉之人，闵若黎眼底浓厚的担忧与心疼暴露无疑，清洗帕子帮他净面。
许清池神情仍是严肃，眉眼间忧虑，“心绞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过程痛不欲生。加之他体内本就被毒素摧残的不成样子，这一折腾，身体更为虚弱。”
“或许还需要些时间能醒。”
夜九笙昏迷不醒，闵若黎再担心也知干等无益，嘱托他帮忙照看便匆忙离去，找到漠洵。
“漠洵，适才夜九笙突发心疾，秦染守在床侧，出现的时机过于凑巧。我怀疑她身份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秦染表面的身份并无异样，只怕背地里有他们不清楚的玄机。
漠洵接过话，“你想让我帮你查她身份，你回去等我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