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声音,有点像九妹啊。” 云苍听出这声音的熟悉来,随即靠近前边的云南天,小声询问。 云南天随即点点头,若有所思,“我觉得也很像,而且这黑色雷霆,就是她渡劫时的天劫雷。” “啊?九妹渡的劫就是这天劫雷吗?” 云苍一脸茫然。 他是从九鼎圣山直接出发同爹汇合的,并未见过幽篁渡劫的模样,自然也不清楚这天劫雷的颜色,他还以为是寻常的银色雷霆呢。 “敢问阁下是何人?与兰都鬼城有何仇?” 兰霆自知这人自己恐怕惹不起,但是如果不与对面的宗族有关,他就有机会拉拢她。 “我同你们兰都鬼城没愁,我只是来找我爹和大哥的。” 幽篁淡淡道,声音融入雨丝中,随风飘远: “我是云琅宗的云幽篁。” 兰霆听完幽篁的话,内心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上笑容道: “我并不认识云琅宗的人,但是如果阁下愿意,可以来兰都鬼城坐坐,我可以帮忙寻找阁下的家人。” 话中谄媚连幽篁听了都觉得腻味,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城主……” 马脸男子有些尴尬,拉了拉兰霆的衣袖,小声道:“那是云琅宗宗主的女儿,城主。” “什么意思?是云琅宗宗主女儿又如何?” 兰霆不知所以然,对马脸男子打断他的话很是不爽,挥开他的手臂,生气道。 一回头就见对面的人皆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那表情就像在看小丑似。 “怎么……” 兰霆还未惊疑出声,清秀男子便俯在他耳边轻声道:“城主,封登城内有云琅宗的宗主与少宗主。” 什么?! 兰霆如遭遇晴天霹雳,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动弹不得。 “不过,城主,那云琅宗宗主也不过是道神境界,那宗内的人修为又能高到哪里去,属下觉得,故弄玄虚也不是不可能。” 清秀男子慢条斯理分析,边说边朝马脸男子嘚瑟的笑笑。 听完清秀男子的分析,兰霆立马笃定起来,他就说嘛,为什么这个人总不出声也不露面,他也察觉不到比他高修为的气息。 其实,这人压根就只是个狐假虎威的人,恐怕修为连道极境界都没有。 “你们以为这就能唬到我了吗?雨雾化雷,有本事就试试看!本城主就在这里恭候大驾!” 兰霆毫无例外的,是个粗人,说话粗里粗气,不拘小节。这会能不破口大骂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可惜,幽篁不知,素来讨厌粗人的她怎么可能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毕竟,他也说恭候她大驾了。 “爹,大哥,你们往后退退,误伤了就不好了。” 幽篁一挥手,边动手边指挥。 云南天可是真实看过幽篁经历的那雷劫的,连老祖都得退避三舍,不敢轻易靠近的天劫雷,他们铁定挡不住。 “云琅宗,撤退!” 干脆利落地一挥手,让身后的人撤退,而自己也迅速离开。/ 至于其他宗家的人,呵,面和心不合的,肯听他命令就怪了,这样何必热脸贴人冷屁股,多管闲事。 因雨雾关系,幽篁看不见前方的情况,在听到爹的命令后,她便动手了。 以她现在的能力,的确做不到完美操控天劫雷,但是控制雨雾还是做得到的。 将殇骨扇中的天劫雷薅出一丝融入头顶黑云中
,按天劫雷自主衍生的尿性,不出多久,整个黑云中的水雾都带上了黑色雷霆。 “烟陇寒水!” 一声令下,万籁俱寂。 众人感觉不到风,却听到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的声音,仿佛风声是在识海中回响震荡。修为稍弱的弟子,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天上浓云翻涌不息,仿佛黑夜提前来到,赶走了黄昏。 黑云压城,城欲摧。 大雨倾盆而下,狂风大作,斜雨飘飘,万千雨丝裹挟着万千雷劫,如海浪般排山倒海朝兰都鬼城方向席卷而去。 “撤退!” 皓日宗副宗主钟庭远远观望到那片雨云,以及那云中蕴含着的恐怖力量,果断挥手让宗族弟子后退。 其他以皓日宗为马首是瞻的宗族世家在皓日宗撤退时,也迅速撤退,但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啊!!” 修为弱点的弟子在撤退时,不小心将雨丝吸入喉咙,刹时扼住喉咙,在地上哀嚎不止。 “怎么了?怎么了?” “屏住呼吸,雨雾中有雷电!” 稳重点的弟子迅速号召起大家,组织他们有序稳重地离开。 这些弟子能够随宗主们进入封登秘境,必定是宗内天之骄子,此时虽不明觉厉,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撤退。 幽篁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八宗十世家,所以就算宗族有损伤,也不过是极小的。 可兰都鬼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雨雾将兰霆和他身后的人团团包裹,甚至还有将不远处兰都鬼城笼罩其中的趋势。 雨雾弥漫,遮掩了大家视线,但是所有人都听得到,在雨雾中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还有时不时炸响的惊雷声。 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雨雾渐渐散去,天空渐渐放晴,三道身影破风雨而出,踉跄着脚步,往远处鬼城飞去。 “等着,我兰霆必将你碎尸万段!” 逃走时还不忘威胁的人,是幽篁最不能忍的一类人,这会让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不除不舒服。 幽篁无法使用源气,所以只得使用飞行符咒,瞬移至这三人前面,挡住其路。 兰霆、马脸男子同清秀男子没有想到会操控雷电的人竟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少女。 “本来想放过你的,既然你这样说,干脆你就去真正的地狱里好好被碎尸万段吧!” 幽篁悠悠扇着风,笑得一脸春风满面,可这表情落在三人眼中,却如同看到魔鬼般。 “你……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韶山鬼城的城主!是这地狱的鬼帝! 你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兰霆终于有些慌了,他怕死,怕得要命。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美人没宠幸,还有很多美食没吃,他怎么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