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比赛,我赢了,所以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月浅郑重其事地盯着她,月萤一惊,“不是让我道歉吗?” “那你也没有道歉啊,输了后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你有道歉吗?”月浅咄咄逼人。 “我要你好好地活着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这样幽灵的模样。”月浅说。 月萤沉默了,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嘛,现在的她身体都快要变成虚无,回到时空裂缝中了,到那里估计她的身体早就连动都动不了了,更不用说是活着回到大世纪,这比让她制作月神还要难多了。 “不行的话,那就跟纪沙小姐,还有依琳前辈道歉,刚好她们都在这里,道完歉你就可以去死了,比赛还要继续进行。”月浅狠心说,她在赌,赌姐姐对依琳前辈的讨厌程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姐姐从来没有讨厌一个人到这样的地步是真的。 道歉?开什么玩笑,跟依琳道歉?呵呵,那她不如直接去死,霸占了手冢国光的人,还是比她漂亮,比她有人缘,比她实力更强,比她更幸运,比她更有竞争力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道歉,但是呢,真是难办到呢,活下去基本上不可能。 月萤的身体渐渐透明,仿佛与空气融为了一体,月浅看到了,着急了,“我说,你该不会打算不回答,然后就这样又消失了吧?说话啊!” “……”月萤依旧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是死水般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月浅这样的表情莫名其妙地有种成就感,毕竟作为姐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为她着急的模样,所以说她还是有被她当成姐姐的吧。 “爷爷很喜欢帮助别人,但是却不怎么关心自己,如果可以,让爸妈回来照顾一下他。还有哥哥,让他不要有压力,身为大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还有小雅,跟她说,我不能陪她一起了,抱歉,失约了,以前答应她,会一直陪她到老的,但是她现在有了哥哥,应该也好受点。” “还有你,我的死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选择,假如再来一次,我依旧会是站在最前面的人,依旧会选择如今的选择。你不需要觉得你欠我什么,更不需要说为了我,而放弃网球,你不是说网球是你的最爱吗?” “命运已经这样子了,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不想继续像从前一样活着,活着太累了。”月萤微微苦笑,“抱歉,我没办法兑现你的条件,我不想道歉,也不想再试着去完成完成不了的任务,所以……” 月浅紧握住拳头,走上前,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月萤有些震惊,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就消失在空气中。. …… “就算手冢前辈希望你活下来,你也不肯?他才刚刚对你有些不同呢,你就死吧,看着你最讨厌的依琳前辈跟手冢前辈一起生活,到时候你就后悔吧,后悔明明手冢前辈对你有些不同,你却放弃了。” 月萤躺在小月的位面海陆上,满天银尘在飞舞,月萤微微红着脸,一遍一遍地想着月浅说的话。 她拼死挣扎活下来了,安全到达位面海陆,可是她的右膝盖估计是废了,而且身上好多处被时空风给划伤的伤口,大脑也因为未知物质的关系,时不时地头疼。 “果然现在活着跟残疾没有两样,这样的我,
还有什么资格去喜欢手冢?真是的,以为自己在手冢眼里是不同的,所以还抱着希望……”月萤有些羞愧难当,她该怎么面对大世纪的人呢?以这副鬼样子。 空气又开始流动,银尘拽着她的衣袖,似乎要跟她说些什么,月萤撑起身子,虽然可以走路,但是剧烈运动就会疼痛,真是狼狈不堪。 “你是说让我不要放弃希望吗?谢谢你,我只是偶尔抱怨一下,不会再放弃什么的了。毕竟那么凶险的都过来了啊。”月萤真心地道谢,看着自己的腿,“不过,以后不能再打网球了。我该怎么跟手冢有交集呢?” 银尘跳动着,仿佛在鼓励她,月萤又躺下来,“已经耽误了快半年了,东区大赛也应该结束了,不,应该大世纪联赛也结束了吧,那么是谁赢了呢?真是好想快点知道,还有手冢的手臂应该还好吧,那些白痴科学家虽然很笨,但是给他们时间,肯定不会对手冢的手臂伤无能为力吧。不过,现在先睡一觉……” 月萤渐渐在草地上睡过去,银尘依旧围着她翻飞,如梦似幻。在月萤不知道的情况下,天上的银光渐渐分出一小股,缓慢地渗入到月萤的体内。 “不想让你消失,不然又剩下我孤独在这里了……” 空气中似乎在传达着这样的讯息,似哀叹,似不舍。 月萤回到大世纪,站在街头,莫名其妙有些怯弱,消失后又出现,简直是在玩弄那些以为她死的人嘛,只不过,既然都挣扎活下来了,只能重复过从前的生活了。 “呀哩啊哩,饿了,先去吃饭,然后随便逛逛,再回去吧。”月萤手插着外套的口袋,看看周围,向前走去,看到一家拉面馆,馆里几乎没有人,这正和月萤的意。 选了一个角落,点了一份清汤拉面就坐在那里等,月萤发现大世纪几乎都使用了她的时空商店,都演变成了一个线下商业网络,什么都用时空卡支付。 “幸好习惯性留了一个,不然连吃饭都没有办法付款了。”月萤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不在,爷爷也可以做得很好嘛,和平相处模式靠慈悲,这句话其实应该没有错吧。” 月萤打开光屏,准备看看大世纪的联赛,之后就是时空联赛的选拔了,自己得以什么身份进入到训练营,这又是一个问题。 自己可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手冢被别人抢走。 但是看到光屏后,月萤就惊了一下,这时候的手冢按理说应该以东区的代表队队员身份参加大世纪联赛的,但是他却身穿着红黑色队服站在了西区队里面,同在西区的还有依琳。 月萤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看到了未来,但是确实不是这样的,所以说未来不知不觉地改变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是在她没有出现的时候吗? “本来按照原来的时空,萤萤是不会自己去阻止异时空的入侵的,你爷爷因为阻挡不了,为了百姓,所以就投降了,异时空的人也到了这个时空群里生活,手冢国光的手是跟他们的人比赛是废掉的。现在没有了异时空,所以命运是从那个时候改变的,但是天道结局就算人为改变,也不会变得了结局,萤萤还是要去对抗吗?” 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萤眨眼睛,“你是小月?你可以说话?” “不是,是精神交流,因为萤萤是不同的人,所
以我发现可以跟萤萤交流。”小月弱弱地说。 “呵呵,之前出现了一个小雅,又来了个小月,我真不知道我是不同,还是说奇怪了。”月萤调侃。 “我也不能跟你说太久,我现在太弱了。”声音渐渐小了,直到没有,月萤继续看光屏,她看的是联赛开幕式,月萤又发现那个小子,龙马竟然站在了中区的训练营里,都搞不懂了,这样的发展是怎么形成的。 “所以说呢,结果是那边赢啊?” 月萤急急忙忙地翻看后面的视频,“东区险胜于霸主西区,是东区胜利了,网球王子越前龙马开启第二体态的第三种极限打败前队长手冢国光……” 月萤读到这里就瞬间停下了,输了?手冢国光输了?呵,还是输给了那个不惜让手臂受伤也要培养他的龙马,月萤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她的心是凉的,做不到爷爷还有手冢一样,为了责任感什么都无所谓,坚毅认真地去实现他们的梦想。 但是她会心疼啊,她不希望手冢他输掉比赛,因为她不想看到他有些悲伤,还有些失落的表情,看在她眼里,刺在她心里,仿佛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在她心上划。 月萤独自在拉面馆里抹眼泪地看比赛,她不知道的是,在别人眼里,她也是一个像她爷爷一样慈悲为怀的人,也是一个像手冢国光一样有责任感的人。 “小浅!发什么呆?去吃饭啦。”月岛见月浅突然发呆望天,就猛拍她的肩膀,月浅回神,应了一下,“没有啦,只是突然觉得姐姐现在好像在哭。” 月岛已经习惯了月浅时不时提起月浅,所以就沉默地拍拍她的头,“不要想太多了,姐姐不是说了吗,不希望你心怀愧疚,好好打网球,接下来的选拔可是很严格的。” 月浅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爷爷今天生日,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假回去?” 月岛叹气,“不行,纪沙小姐说,没有特殊原因不能回家,而且爸妈他们今天不许我们回去,大概是为了保护我们吧,毕竟现在局势越来越混乱了。” “那些人真是混蛋,姐姐为了我们都失踪不见了,他们呢,用着姐姐的发明来研究推翻爷爷的武器,这还不到一年,姐姐知道了,肯定很生气的。爷爷也真是的,他为人人着想,想过别人会为他着想吗?太过于慈悲就是给别人趁机而入的机会。”月浅一想起这半年的事情就咬牙切齿,“爷爷不让哥哥还有我们回去帮忙就算了,连普通见面都不能吗?” “这些是大人的事情,月浅,你还是安心训练。”纪沙小姐经过两人时,转头严肃地说,“还有,你最近的训练老是心不在焉的,一点都没有联赛时,暴风女神的实力。” 月浅不说话,自从那天月萤没有答应她的条件,她就一直在想着,姐姐会出现,但是过了大半年,东区大赛结束了,大世纪联赛也结束了,她还是没有出现,她怎么轻松地大球,而且,手冢国光也去了西区,如今同在一个训练营,但是却怎么都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开始训练,西区、东区、中区、北区、南区来了不少人,肤色不同的人且没有交流过的人在一块总是有些合不来,所以现在训练营里分派极为严重。 纪沙看着也很苦恼,她作为训练营里的总负责人,对队员的状况很是在乎,她不希望大家有分歧,大家团结一致才可以有胜利的机会。 月浅他们在爷爷生日这一天没有回去跟爷爷庆祝,所以早上看新闻时才知道爷爷决定退出时空联盟,专心于他的研究,虽然爷爷说得很官方,是自己很久之前就决定的,但是里面肯定也有那些人逼迫的原因在里面。 时空新闻大肆宣扬月家太过于张扬,以至于导致今天的落寞,把月家说得是好大喜功不怀好意的小人,一时间,月家迅速从时空中心偏移,虽然月家真的为时空做了很多。 爷爷也算是看透了自己就算是为了他们着想,也不会有人会有多大的感激,只能叹气着说是自己选错了路,害了月萤。 时空联盟的第一主移交给了天河纪,天河纪的科技能力在这半年里大幅度增涨,这也是他们可以威胁月家的原因,月家虽然有大批的科学家,但是出彩的也就只有月萤一人。 在科技的比拼中,可以说只要有一人出众,就算是其他都是废物也是可以的,所以说没有了月萤的月家,就相当于没有了可以竞争的机会。 但是事实上有了月萤,月国也不打算继续进行他的和平统治了,真正的和平是不可能的,物竞天择,他可以保护得了弱小百年,但是保护不了他们千年,还是专注于研究造福人类更可靠。 月萤听从月国的话没有在宴会上闹那些人,所以除了月家人,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月萤已经回来了。 “爷爷,你要去训练营里做研究?关于人体疾病的?为什么?”月萤不懂爷爷又要干什么,在她眼中爷爷的思想她永远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