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到这,有一个黑衣人捧着精致的盒子走到了他面前,盒子里盛放的是一幅完整的骨架,唐风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就是那个女科考队员的骨架。
“这么说来,你的母亲就是那个失踪的女科考队员?”叶莲娜问道。
“是的,她是一位优秀的女性,不仅仅是在她的专业方面……”将军似乎颇为伤感,他接过盒子,轻轻地摩挲着母亲的头骨。
“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你作恶的理由!”马卡罗夫厉声道。
“伊万,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我的命运!”将军的话语十分强硬。
“你的命运?”
“是的,我的命运!我一直认为命中注定要去做这些事,这是我们家族的宿命!”将军将那个盛有自己母亲遗骨的盒子合上,交给手下。
“宿命?!”这个词让唐风和韩江马上想到了胡杨林中那棵死而不朽的枯树干,树干上深深地用俄文刻着这个词,“我们在胡杨林里看到了你母亲刻下的这个词!”唐风忽然用俄语说道。
“哦!那应该是母亲发现了外公留下的东西,发出的感慨吧!”将军倒不隐晦。
“外公?”唐风马上又联想到了树干上的那幅草图,他看了看韩江,想到了他从贺兰山回来跟韩江整理思路时,提到的那个帮助科兹诺夫发现黑水城的神秘人x,“这么说来,你的外公就是当年在敦煌得到第一块玉插屏,后来又帮助科兹诺夫发现黑水城,并找到第二块玉插屏的神秘人物?”
将军听了唐风的话,有些吃惊,但随即恢复了镇定,用赞许的眼光看着唐风,“唐风,你果然是个极聪明的人!你说的一点都不错,这都是我们家族的宿命!”
将军似乎很陶醉,想说下去,但是马卡罗夫却打断了他的话语,“尤里,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想这些都是米沙告诉你的吧?包括瀚海宓城和科考队的事,都是米沙告诉你的吧!”
将军皱了皱眉,大声说道:“不错,这一切都是米沙告诉我的,母亲从来不愿意跟我提及我的外公,也不愿提及她在彼得堡的岁月,母亲更没有机会告诉我科考队的事和宓城的秘密,我之所以能知道这一切,知道我们家族的光辉历史,这都要拜米沙所赐。”于是,布尔坚科又接着回忆起他和米沙的交往……
就这样,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布尔坚科,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与米沙相安无事,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已经完全被布尔坚科所掌控,两人现在基本上唯布尔坚科马首是瞻。按照布尔坚科的安排,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只负责外围监控,不允许与米沙有直接接触,但是他自己却总是独自去接近米沙。
米沙似乎也很愿意与这位故人之子接触,他并不在乎布尔坚科的身份,几乎每天都会与布尔坚科聊起很多往事。到后来,米沙发现布尔坚科在语言学和历史学上颇有天赋,或许这是遗传他母亲吧,于是,就教会了布尔坚科汉语和许多古老的东方语言,还有许多历史学知识;而布尔坚科也几乎倾囊相赠,教给了米沙许多特工的专业手段,比如屏蔽信号,反跟踪等等,三个月下来,两个人俨然成了很好的朋友。但是米沙在与布尔坚科的交往中,始终不肯说出那个巨大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布尔坚科的心里越发焦急,他与米沙的交往始终带着一个明确的目的,就是要弄清那个巨大的秘密。他不愿去逼米沙,因为他相信自己有远超常人的耐心,布尔坚科尽量忍耐着,等待着,等待着有一天米沙自己对他说出这个巨大的秘密,他在克格勃学校时,成绩很优秀,但得分最高的一门课却是心理学,他相信米沙总有一天会主动对他吐露实情。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米沙仍然没有半点要透露实情的意思,这天晚上,布尔坚科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床边,久久地发呆出神,他在想母亲,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突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布尔坚科一惊,这是什么人?他刚来到这座城市,没有什么人知道自己的住处。
布尔坚科警觉地掏出枪,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屋内,然后站在门后,轻声问道:“谁?”门外的敲门声停止了,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应答,布尔坚科以为是有人敲错门了,刚收起枪,准备回床上躺着,谁料,那个有节奏的敲门声又响了,布尔坚科问了一遍“谁?”仍然没有回音,布尔坚科举着枪,不耐烦地打开了门,他刚想发作,却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正是米沙。
“你……你怎么找到了我的住处?”布尔坚科并没有告诉过米沙他的住处。
“是你教了我跟踪!”
米沙的回答让布尔坚科心里一惊,虽然他已经对米沙很了解,但他却总觉得米沙身上依然有许多的迷,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米沙所说的那个巨大秘密。
布尔坚科胡思乱想着,把米沙让进了屋,他从小养成谨慎小心的习惯,使他在关门的时候仍然不忘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跟着,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布尔坚科才将房门关上,“喝点什么?不过,我这里只有绿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