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杨自醒后才打了盆洗脸水回来,就见王尘缨推门而入,却是满脸疲惫,一看就没睡好。

    杨自道:“养伤养伤,你得好好躺着,伤口才能愈合得快。”洗了把脸,又道:“我吩咐厨房给你炖了骨头汤。”

    王尘缨顶着两个黑眼圈,埋怨道:“我怕你背着我,自己去找那店小二算账,所以格外留意你这边动静,一宿都没睡踏实。”

    原来是因为这个,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有伤在身,杨自怎会放心留她一人在客栈?可话至嘴边,却是道:“你这般有仇必报的性子,就算我丢下你,你也铁定找去。那我还不如叫你一起,省得你又多事儿。”

    王尘缨也不计较他那张破嘴,只催他赶紧出发。

    那店小二显然未料到他俩居然还会回来,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利索,“小的也只是听听吩咐办事,千错万错,小的也是没有办法!”

    杨自便道:“我现在就想听实话!”随手从筷子笼里抓起一把筷子向上抛去,跟着左手提剑瞄准,就听噼里啪啦几声,那把筷子尽数断成两截。

    店小二哪里知他是右手带伤,只瞧他左手功夫都如此了得,生怕自己如那筷子一般一分为二,也不敢再继续隐瞒,“客官打听的那位少侠,早就受伤不知去处,那伤他的人姓金,也一直在找他呢。金公子吩咐小的,若是有人打听起来,就只管往东边的林子里指,要是小人不照吩咐办事,他就就杀了小人。”指着其中一间客房,“那人这几日一直住在这儿,昨儿你们走了他才退房。”

    杨自又仔细问了问那人的身材相貌,确定就是昨日埋伏他们的头领,果然早有预谋,只是他们怎知他的行踪?

    王尘缨只关心当下,“现下怎么办?”

    杨自转脸问那小二,“你们这儿医术最好的医馆是哪家?”

    “协力堂。”

    杨自问了具体方位,又威胁小二管好嘴巴,才冲王尘缨道:“他们受了伤一定会去医馆抓药看病,咱们就去协力堂守着,就不信等不着他们!”

    那协力堂对面却是家酒馆,两人佯装食客,留心观察协力堂里的一举一动。

    忽然见几个大汉进来,人高马大的模样,穿戴极其简朴,瞧着像是庄稼汉。几人点了不少吃食,那掌柜的却担心他们负担不起,就见其中一个他道:“我们点的酒食,一律都记在金公子的账上。”那掌柜的听了,这才放心叫人去备菜。

    一人仰头干了一杯酒,咂咂嘴道:“这几位爷可真是难侍候,也不知是不是给朝廷当差的,一个个脾气那么大!”另外一人道:“关键是那娘们,这不能吃那不能碰,身娇肉贵的,可累坏了嫂子!”那大汉道:“她有了身子,难免娇惯些。唉,银子哪是那么容易赚的,赶紧吃吧,吃完了好去给他们抓药,省得回去晚了又挨骂!”

    等这几人酒足饭饱,杨自和王尘缨也跟着离开,一路尾随到了一处民宅外头。那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爬上墙头。就见那几个大汉径直去了正房送了汤药,旁边厢房里有老妇人在生火做饭。

    那民宅却是一正房旁边两间厢房,杨自紧盯着西厢房,见大门紧锁,门口还有一男子把守,便知二奶奶就关在这里。王尘缨透过窗纸隐隐约约瞧见了一把枇杷挂在墙上,便指给杨自瞧,暗示那屋子里有女人。

    那几个庄稼汉从屋子里出来,又等那老妇人做完了饭,才领了工钱离去。

    可惜两人均有伤在身,杨自琢磨了一通,决定还是晚上再来偷袭。

    忽然一个毽子打到王尘缨头上,她转脸往下瞧,就见几个小男孩也正抬头往上看,见她在上面很是欣喜,其中一个道:“快看,墙上有人!”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样,“姐姐,快把毽子扔下来!”

    里面的人听见喊声,立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