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几秒。
混沌的意识慢慢清醒,她打了个哈欠,慢腾腾问:“现在几点钟了呀?”
顾迟喉咙有点干。
开学没几天,他就发现了,小姑娘才睡醒时,声音会变得软软的,糯糯的,特别好听。
所以每天午休之后,他就算没话找话,也要找着她多说几句,就想听听那声音。
但可能,今天睡得比平时时间都长,那声音变得更软,更糯了。
还……非常的嗲,带着点儿小奶音。
半天没听到回答,她用疑惑的,带着点儿含糊的语调哼唧了一声。
像是把钩子,一下子勾在了心尖上。
只是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么招人疼,还敢用那双湿漉漉的,泛着水光的杏儿眼看着人。
真是在考验他的人性。
顾迟呼出一口气,想把心里的那股子躁火吐出去。
但没能成功。
于是他果断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空杯子出去,全程一言不发,怕自己一开口那声音就哑得厉害。
“……?”
本就有点茫然的时惜更加茫然了。
就是问个时间而已,怎么还不告诉了呢?不告诉也就算了,转身就走算怎么回是的呀?
时惜慢吞吞的,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头发,然后拿起手机解锁看。
四点十分了。
距离她睡下,都过了一个多小时。
顾迟站在厨房里,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的同时,真的开始想马克思和恩格斯那些个理论了。
什么实践啊,认识啊,实践和认识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