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手背手指几道结痂的刀伤。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遮住了狰狞的伤口,但何余还记得昨天那里疯狂淌血的样子,宽大的病号服挡住了他看向其他伤口的视线,他下意识伸出右手掀,结果又是一声惨叫:“……操!!!”
“别动了,我身上没伤,哪儿也不疼,”褚弈按住他胳膊,哥俩说瞎话的本事一个比一个牛逼,昨天还伤成木乃伊今天就行动自如地帮何余掖被子,伤口像点燃引线了似的,炸开花儿地连着疼,头皮直发麻,声音都不带抖一下的,“大夫马上来了,一会儿问问你能吃什么,等我能出去,我给你做。”
“我瞅瞅你胳膊和后背,”何余瘫痪在床,拧眉,“我都瞅着了,全是血,伤哪儿了?”
“你都说了是胳膊和后背,”褚弈挑眉转移话题,“你睡了一天了。”
“一天?”何余有记性地伸出左手抓了抓头发,那就是昨天住院的,“还行……不算太长。我还看见警察来着,人都——”哪儿去了。
后面四个字随着医生推开门被止住。
身后还跟着全副武装的警察和研究员。
何余一瞬间觉得他现在是试图炸医院的□□,褚弈是被他绑架的无辜同志。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进来之后没有靠近,而是保持距离地问他问题。
头晕吗,看东西清楚吗,恶心吗,哪里疼……
何余小学生似的挨个回答,余光看着褚弈。
褚弈表情看不出异常,但何余还是发现了他紧绷的肌肉和微微皱起的眉。
对陌生人的绝对抵触。
生理书上写过,失控后的Alpha要经历一段漫长的恢复期,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需要重新建立起对外人的信任。
“哥,”何余回答完一个问题,忽然小声说:“你靠过来点儿,咱俩挨着。”
褚弈立刻贴了过来,手轻轻揉着他头发,低沉地嗯了声。
何余动了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这段时间内的Alpha需要Omega的安抚,他最擅长安抚,他就是男朋友的防弹衣。
医生问完他开始问褚弈,褚弈的回答简短而冷漠,眼神像把刀,敌视地刮着门口的人。
何余借口躺着不舒服让他抱起来靠在他怀里,他才放松一些。
医生向何余投来赞许的目光。
何余没好意思接受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