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百分之百的信任呢?不过是命运将人推到了这里,便不得不孤注一掷。她不过是在赌,赌自己是女主,赌他是男主。
天朗疏阔,他们并肩站在一起,这是再美不过的画卷。
常星拎着一篮子的果子,远远地站着,实在不忍心上前搅和。
然而,总有一些任性妄为之人,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遭人嫌。
祁岩撸着袖子,一脸怒气地走到两人身边,痛心疾首道:“你们俩居然背着我吃独食!”毒日头晒了几日,他满肚子的委屈,看着膳堂送来的菜色丝毫没有食欲,又听侍人说起今日她下厨,做了几道很是新鲜的菜色,连御厨都喋喋称赞,就更吃不下了。
柳夷光戏谑道,“今儿小店已打烊,世子有什么想吃的明儿擎早。”
说完朝他们行了礼,走到常星面前接过篮子,道了谢,步履轻快地离开了。
祁曜看着她离开,含笑摇头。对着祁岩时,又板着一张脸:“今日镇压流民的手段太过了,恐怕有人会因此大做文章。”
听到他说起这个,祁岩满不在乎道:“那哪是流民?根本就是有人派来捣乱的!”祁岩愤恨地说:“老子这么辛苦地赈灾,他们要来捣乱,打死也不为过。”
常星脸上带着些许遗憾,从面冠如玉的人嘴里吐出打打杀杀的字眼,总会让人觉得大煞风景。
“他们自然死不足惜,可人死了,就死无对证。”祁曜揉了揉太阳穴,好言规劝道:“以后行事,还是稍稍克制些罢。”
祁岩满不在乎:“有什么打紧,顶多功过相抵罢了。”
祁曜黑了脸,语气严厉:“打死几个暴民不是大事,可这样的事情多了,终究会伤了你的名声。”他们这样的人,不都是靠名声给撑着么。
祁岩最不耐烦旁人提到名声,他若是在乎这个,至于落下个“第一纨绔”的名头么。
本来就饿着,心情更糟糕,这会儿是半点不肯相让,两人闹个不欢而散。
常星恭谨地立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陪着站了会儿,祁曜才迈着缓缓的步子回房。
常星为他感到委屈,殿下身边这两个,一个懵懂,一个任性,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行至月亮门,一个粉扑扑毛茸茸的身影跳了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他特别难缠吧?”
祁曜一惊,听见是她的声音,摸向腰间的手放了回去。
又见她换了女装,娇滴滴的可爱,眼睛都亮了。
“你不是回房休息了,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