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爻又看到钟道子在她两岁之后常常于无人时进出往生殿,在她身上种下一道道术法。白隙爻不知晓他要做什么,每次喂她吃的药丸又是什么,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慕千雪拜入师门都未中断过,而她更是没有半点的察觉——凭着钟道子的修为,恐怕他想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就好比他曾带着陆拾叁上过墨羽山去泡过那寒潭水无人知晓一般,更何况是那时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慕千雪拜入师门的那天,她欢喜雀跃的想要一睹外面的风光,却不想在路过往生池时脚下踩到一块石子,步伐不稳这才跌落在往生池中——白隙爻的看的分明,那路上本没有石子的,是钟道子丢下的,又顺势捏诀,让她身子一歪便直直的落在了那往生池中,而岸上的钟道子就那般躲在暗处看着她在池底挣扎,就那般在往生池畔守了她三天三夜,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发白肿胀,为她涤去体内污垢,伐经洗髓,然后在她转醒之前悄然隐没,看着她费力的爬上往生池这才离开。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钟道子又在她入睡之后为她疏通经络,调理身体
白隙爻感受到了钟道子为她的所做的一切,心中温暖,想要探寻更多,却又见她自己生的粉雕玉琢,在母亲怀中牙牙学语,稚嫩的口腔中缓缓吐出一个亲字,然后不断的重复,仿佛是要亲亲。
女子笑弯了眉眼,将她包入怀中“好,亲亲,娘亲亲亲”说着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她乐呵呵的笑着,这才发出一个蹩脚的“娘”字,女子大喜“爻儿最乖了,爹爹一会回来,咱们也喊给他听可好?”
稚子乌黑的大眼睛中有些许的怔然,女子看着她似是不解“爻儿怎么了?不想见到爹爹吗?”
稚子将头埋在她的颈部,忽然哇哇哭了起来,女子柔声哄着,同时白隙爻的脑中浮现了那在极渊之海的一幕,男子勾着嘴角故意将爻儿两个字的音节拖长了些,白隙爻心中大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出
女子柔声哄着,晃着好一会才将她哄好,恰好此时年轻些的白浅夜进屋,看到再女子怀中哭泣的她,心疼的接过“爻儿这是怎么了?”
女子眼中的心疼仿佛都能溢出来“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哭了起来”
白浅夜将幼小的白隙爻抱在怀中,轻声哄道“爻儿不哭,爹爹回来的,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爹爹说,爹爹可厉害了……”
女子闻言噗嗤一笑“她那么小能听懂什么!说起来还是因着说到你她才哭的,要说也是怨你”然后又柔声哄道“爻儿不哭,不想叫爹爹咱们就不叫哈……”
白浅夜闻言眉头一皱,看着怀中的稚子满是柔情“爻儿这是怪爹爹回来完了吗?爹爹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出远门好不好……”
女子看着他瞪了一眼“尽是胡说,别到时候说话不算数,打了自己的脸!”
白浅夜将她也拥在怀中,柔声道“我说的是真的,以后稍远点的镖咱们都不接了,就走清河界的,好好守着你和爻儿”
女子靠在他的怀中,眉眼温婉“那也需爹爹同意才行,你莫要因着我们与爹爹置了气”
白浅夜应了,看着女子娇俏的面容忍不住亲了一口“放心,我能处理好。绝不让娘子难做”
女子娇嗔的捶了他一下,转目看向他怀中的小人儿,见她已经止住了啼哭,笑骂道“你就是故意想在你爹爹面前告我的状是吧”
稚子眨着一双满是水光的大眼,撇着小嘴,将脸埋在白浅夜的脖颈处,含糊不清的喊道“爹……爹……”
这一声将男子的心都要融化了,高兴地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只亲的稚子嫌弃的用手去捂住他嘴,咯咯的直笑,白浅夜将她的手拿下来“爻儿,再喊声爹爹来听听……”
稚子笑呵呵的又喊了两声,白浅夜开心的将她举过头顶转了两圈,女子笑立在一旁,一室的温馨缱绻……
渐渐的稚子长大,白浅夜手把手的教她识字练剑,那爽朗的笑声总是充斥着整个院落,在稚子长到六七岁时,白浅夜接了趟镖不得不亲自押送,临别前抱着她细声安慰,好生哄了许久才将她的眼泪哄住,又对女子道“我不在家,凡事有你操办着我也放心,如今爻儿大了,你也莫要亏了自己,好生将养着”说着在女子耳边低语了句什么,让女子羞红了脸,白浅夜又在她脸上偷了个香,转眸对上白隙爻含着泪花的眸子,有些尴尬的轻咳声,严肃的看着她“爻儿在家要听话知晓吗?好好照顾娘亲!”
白隙爻点头,不舍的拉着他的手道“爹爹放心,爻儿一定会照顾好娘亲,爹爹在外也要保重身体,早日回来陪爻儿!”说罢在白浅夜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