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网>穿越小说>克斯玛帝国 > 第六三一章 果断
    人们在一个紧张惊惧的环境中,理智衰减的速度超乎了人们对自己的认知,往往在平时不会相信的事情,在这样的情绪氛围下,也会变得将信将疑。

    从天亮开始,整个西部都在流传一个“小道消息”,不知道是谁最先放出来的,总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西部。这个不确定的消息里将西部最近一连串的变化指向了幕后黑手西矿会,消息中称到目前为止受到刺杀的人大多数都是与西矿会有仇的一些人,包括了杜林,包括了门农,也包括了西矿会的执行委员与亨得利等人。

    与杜林的矛盾来自于西矿会坑了杜林上千万的资金,这是一笔惊人的数字,一旦杜林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来捍卫自己的权益时,西矿会以及那些把废矿当做好矿卖给杜林的矿主们就要倒大霉。大家已经见识到了杜林在打官司上的特长,从他发家致富开始就不停的和人打官司,但是非常神奇的是他好像就没有输过。

    这给了西矿会内部一些人极大的压力,一旦这件事闹到了明面上,官方开始插手,那么西矿会在西部的权威必然会快速的衰退。人们不会相信一个联合了奸诈的矿主诈骗了杜林上千万资金的非官方组织,由此也将延伸出更多的问题,比如说西矿会是如何在西部盈利的,是如何控制西部矿藏对外贸易的。

    所以西矿会有必要的动机和获利,他们有暗杀杜林的可能。

    西矿会和门农之间的矛盾也由来已久,从门农登上政治舞台之后就一直和西矿会过不去,他提出了种种办法想要制约西部的矿主和西矿会的触角,尽管都失败了,却不意味着会一直失败。一旦门农成为了州长并且得到了外界资本家的帮助,他很有可能在西部直接制定一套属于他的法律,那么矿主们和西矿会的好日子就会过去。

    面对如此巨大的损失,西矿会的人会选择妥协吗?

    不,他们选择了刺杀门农来结束这件事。

    至于西矿会内部的一些执行委员和矿主为什么也被刺杀了?

    其实很简单,有人的地方就必然会有立场,立场的不同自然而然的制造了矛盾,然后发展为冲突。几名执行委员和矿主勾结诈骗了杜林那么多的钱,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们所作所为留下的把柄就会一直存在,落人口实。任何人都能用他们做的蠢事来攻击西矿会,加上西矿会内部的争权夺利,那么刺杀也就显然是最简单稳妥的方式了。

    至于有些人可能会考虑到西矿会是不是智障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动了如此密集的刺杀他们难道没有脑子吗?

    在这个流传非常广的消息里也给了解释,正是因为他们安排了如此密集的刺杀,才能够把人们的视线从西矿会身上挪开,让人们去质疑、反思,最后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和西矿会没什么关系。

    这条消息说的仿佛就像是真的一样,给出这条消息的人似乎全程参与了这么多起刺杀案,一时间让人们无法分辨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或许,真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这当然是假的!”,门农坐在病床上,他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胳膊上、肩膀上的枪伤让他到现在都一直在剧烈的疼痛。特别是麻醉药的效果散尽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拿刀子在伤口连续捅了好几刀。无时无刻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有一种头疼欲裂的烦躁感,“西矿会那群人不会这么短视,西部动荡起来首先受到冲击懒得就是他们,他们如果这么做了,就等于在给自己挖坟墓,所以一定不会是他们。”

    房间里的人都默不作声,这些人都是门农真正的心腹,在沙普克的眼里这些人已经背弃了曾经崇高的理想,变成了如同门农一样,都是资本家的走狗。他们现在的身份、地位、财富都来自于门农的上台,所以他们真心实意的希望门农能够继续走下去,带领他们获取更多的利益,为此他们愿意放弃曾经的原则,毕竟这是一个金钱社会不是么?

    过去想要的新时代也来了,人们不再是被压迫剥削的奴隶,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人与人之间也都是平等的……。

    “沙普克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三天前门农吩咐过他的助手,要抓住沙普克的家人逼他承认制造了一起刺杀案,由此为契机,牢牢的抓住主动权,然后以这一点为依据,将前进党上下肃清一遍。他不需要那些不听话的下属,他们应该离开这里滚出去去追求他们虚无缥缈的理想,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他的助手冷着脸摇了摇头,门农眉心跳了跳,“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失踪了,现场也没有发现战斗的痕迹,和沙普克的家人一起彻底蒸发了,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

    当他的助手说完这件再次不按照他意愿结果的事情时,门农的脑袋更疼了,他希望最好沙普克不知道这件事,或者不知道如何利用这件事,这绝对是一个失误,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当然门农也很明白,这个错误不需要自己负责任,鬼知道自己动用了一部分隐藏下来的势力去突然袭击沙普克的家,居然失败了,这种失败不是他的责任,只能说沙普克那个狐狸太狡猾了。

    揉了揉太阳穴,门农轻叹了一口气,从杜林来到这里之后他的日子就没有正常过,很多事情都变得无法掌握起来,他讨厌这种感觉,“隔壁那个家伙怎么样了?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