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年年初帝国各行各业再次增加了一次薪水水平,这笔钱也是足以让很多人绝望的数字,但它只是因为奥菲莉雅想要过来看看杜林,就这么消失了。
奥菲莉雅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搅动着杯中的搅勺,她有点尴尬,过了一会才解释道,“我母亲不希望我会丢面子,她说你现在是这里的州长,我作为你的妻子如果太简朴朴素,会让人看不起你,也看不起我。”
她抬头看着杜林,表情稍微有了一些认真,“我不希望有人说我们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同意了她的要求。”,她的脸色有些熏红,一只手遮掩着慢慢爬上红霞的脸颊,“我让你丢人了吗?”
“不!”,杜林摇了摇头,“当然不,你知道,我出……”,奥菲莉雅忽然嗤嗤的笑了起来,杜林立刻意识到了社会中流传的那个新鲜的说法,我出身农夫家庭,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说,“只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生活,也许我以后会尝试着体验一次,不过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太容易的接受这些。”
“只有这一次!”,奥菲莉雅连忙解释道,“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安比卢奥州,所以需要稍微有一些排场,以后大概只会有家族骑士和我,最多会有一名女仆和一名女仆长。”
其实杜林对这些并不反感,很多人,包括了他曾经也有一段时间认为特权阶级是整个社会的毒瘤,因为这些特权阶级把享乐建立在更多人的痛苦之上。
在过去人们总说贵族会虐待他们的仆人,会用鞭子蘸了盐水抽打他们,或者不给他们饭吃,不给他们衣服穿,让他们辛苦的劳作还不给他们钱。
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被丑化之后开始流传的,作为目前帝国的特权阶级中的一员,杜林深切的感受到特权阶级的享乐是建立在他们为这个国家奉献的基础上。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成为特权阶级,他总需要为人们做了一点什么,为这个国家做了一点什么,才会让人们拥护他,使他拥有权力。
就比如说阿方索那个坏蛋,他从一个不入流的同乡会分会长一跃成为当地的市长,而且杜林也听说他很喜欢热闹,总是私下举办一些派对,可他因此伤害到任何人了吗?
是的,他伤害到一些人了,一些心怀着嫉妒和丑恶的人。
其实当地人对阿方索的观感非常好,他让一个混乱到几乎没有法治的地区干净的就像是处子怀中的裹胸布,不仅洁白,还带着一丝芬芳。
那里成为了帮派和罪犯的禁区,人们不会因为阿方索有时候表现出的挥霍和嬉闹就憎恨他,厌恶他,否则也没有必要为他投票。
就像是这里周围正在为他们服务的那些人,这是他们的工作,这并不是奴役,而是雇佣。
提马蒙特家族每个月都会给他们一比远远超过他们在社会中工作要多得多的薪水,他们需要付出的就是自己的价值,体现在此时此刻。
当然不能否认在特权阶级中的确存在一小撮如同垃圾一样的角色,就连被人们认为是光明的太阳也会有黑子产生,何况是物欲横流的人世间?
所以大多数对特权阶级的憎恨,往往源自贫穷对富有的憎恨,社会底层对社会高层的憎恨,无能者对建造者的憎恨。
杜林不习惯这样的排场,可不意味着他反感。
很快午餐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来自北方的厨子操着一口有些怪异的北方腔调,在一些助词中依旧在使用奥格丁语,而不是通用语,或许这样能够彰显自己的身份。
虽然只是一名厨子,可那也是贵族的厨子。
“这是今天的主餐,煎烤鹿排,我为它搭配了一些兔腿肉,还有产自本地的罗普茎……”,管家一边为杜林和奥菲莉雅介绍今天的午餐,一边让厨子开始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