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仙仿佛一无所觉。
“天道无常,天意不可妄测。”他眼皮仿佛睁开了一些,气势并不盛,但就是让人不能忽视,这一句说完,对天君微礼,再次坐下,一副话已说尽,不欲再说的模样。
殿中老仙皆惊,还有被抛弃背叛的愤怒,“老仙尊——”
“够了。”天君蹙目,目光略过那失态的老仙,那老仙一凛,“天君恕罪!吾等无有逼迫仙尊之意,情急之下失态,吾等之过。”
“罢,既老仙无意再言,尔等无须再问。”
“是,”有老仙立刻道,“天君所言极是,老仙既不愿再言,我等自不会扰,只是殿下之事甚重,若无仙尊之言,我等恐难凭殿下一人言……”
惊怒之下他们反应过来,怪不得太子果真放人,怪不得任由他们问寿仙,却原来……
这厢看去,只见太子在前,白衣金冠,竟从方才起便没变过一瞬,心中既惊又喜,喜的是太子这般,实乃神族之幸,惊的亦是这样的太子,却似与他们不能相一。
天君闻言,“尔等可有人选?”
“这……”
卜算天命,还是与太子相关,片刻里已诸多心念,“吾等……”
“吾有一人荐!”
此时,一老仙越众而出,他在一众老仙里一向寡言,相貌亦是寻寻常常,是众仙里常被忽略的那一类,此时站出来,殿里人皆有所惊,有老仙暗给他示意,毕竟此时宁可少言,不可出错。
但那仙者:“济广道祖。”
“济广道祖……”
“道祖……”
“这……”
此言一出,便引躁动,神官们议声窃窃,但老仙们眼明心亮,对啊,济广道祖,怎么忘了他呢?
“天君,吾以为甚是!”
立刻有人道,济广道祖论资排辈,虽在寿元仙尊之下,可绝然胜于他们,只是他归隐过早,以至虽名声在外,但天宫之事他们想起他甚少,现在被一提起,越想越觉他是最合适之人——
“济广道祖声名在外,从前便有擅推演之美名,吾有幸得他一言,甚明啊!”
又有人,“可是道祖归隐,不问俗事,这几百年更是踪迹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