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可慰,”佩娘嗤笑,“貌和心不和。”
成琅闻言,立时清醒不少,看向佩娘,眼带祈色,“佩娘……”
佩娘看她一眼,“这般看我做什么?”她抬抬下巴,瞥着笑而不语的丹凤,“我说我跟这厮呢。”
她眼神微动,笑眯眯的,“再说今日人也不全啊,丹凤你要慰道祖,也该把人聚全了再说。”
成琅心里一跳,知道佩娘这是也想到了……
这房中坐处只四个,方才她便注意了……
若是如此,丹凤怕是……一早也想到了——他知妱阳今日,不会来。
或,确切的说,是她和妱阳,定不会聚到一处。
她定不想来,而妱阳,若知她来了,也定不会来。她那样周全的性子,佩娘想的到的,丹凤又怎会想不到呢……
想到此处,她越发不明他今日这宴目的,只当下顾不得细思这个,她只看佩娘神色,便知她因此怒了,她看着丹凤不掩饰的嘲。
成琅正要说话,佩娘却目光一转,直接落到了观止身上,“太子觉得呢,”她说,“百花公主未到,是不是可惜?”
成琅瞳子骤缩。
“佩娘!”
她声音很低,急急的唤。
佩娘却似未听到一般,她只看着观止,像一定要等他答。
成琅身形僵硬,她立时看向丹凤,却见那厮挑眉含笑,并无开口解围的意思,她脑中瞬时里闪过许多念头,然这些都未混成实形,她只在这混杂的思绪里,伸手一把抓住了佩娘。
佩娘的手腕在她手里,她看到自己薄青的干瘦手背,在佩娘朱红的仙袍上显得越发丑陋,她手指微颤,收紧。
“我……”
窗外是连绵的碧色的叶和嫩粉的花,她抓起佩娘,“我的花还在外头,佩娘你跟我去取吧!”
手抓得紧紧,她的眼神坚定又带一点请求,佩娘看着她,唇微抿,到底起身,对丹凤略一示意,二人快步而出。
落荒而逃。
成琅自觉这般走得着实狼狈,是以步子不停,大抵三百年都走这般快过,还是佩娘拽着她停下时,她才觉喘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