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信,你去把世子叫过来,本宫要当面对质!”五皇子说着,便掀开被子,要从床上起来,然而一时乏力,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这是做什么?殿下还在病中,就应该好好修养才是。”太医连忙上前,扶住五皇子。
见五皇子不死心,太医只好将那小厮带进来,让他和五皇子说清楚。
“回殿下的话,奴才去了,世子确是这般同奴才说的。”小厮戴着口罩,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
“怎么可能!我看你们就是没有派人去,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本宫!”五皇子不相信这是事实,傅秉青分明就是有药方的,他亲眼看到傅秉青将那染上瘟疫的人救活,傅秉青既然有药方,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本宫说了,那药方能救治瘟疫!”
“殿下还是好好歇息吧,臣等定会尽全力,帮助殿下恢复健康。”太医依然丝毫未将五皇子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病重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
五皇子见这些人不愿意信他,心中怒火翻腾,然而却也只得按捺住脾气,目光阴沉地打量了那太医一番,随后淡淡道:“罢了,本宫乏了,你们出去吧,本宫要歇下了。”
既然这些人都不愿相信他,那他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
“是,微臣告退。”太医对五皇子拱了拱手,随后带着小厮一同退下了。
出到外头,那小厮回头小心翼翼地关上厢房门,等到走远了,这才问身旁的太医道:“罗太医,你说,五殿下这莫不是被烧糊涂了,否则世子分明说没有药方,五殿下却非说有……”
太医见这小厮口出狂言,连忙抬手制止,又瞪了一眼他,望了望四周无人,这才放心下来,告诫道:“这样的话,日后可不要再说了,若是你小子惹了什么大麻烦,我也帮不了你!”
那小厮闻言,也有些心有余悸,望了望四周无人,嘿嘿笑了笑,对罗太医道:“多谢罗太医提点,奴才省得!”
“你小子!”罗太医拍了拍小厮的头,叹了口气道:“如今五皇子殿下缠绵病榻,往日殿下性情温和,近来也不知怎的,性情竟不似往日,倒是有些独断专行起来,如今正是疫情严重的时候,五皇子还争这些没用的,以后咱们得日子只怕是难过喽。”
“啊?”小厮闻见罗太医的话,有些讶异,随后又有些埋怨地嘀咕道:“罗太医,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咱们正是忙碌的时候,虽说殿下先头每日都来集中营安抚百姓们,但奴才只觉得,殿下不来咱们反倒没这么多事儿!偏生殿下来了,咱们事儿也多起来了。”
“你这臭小子,不怕掉脑袋这种话就少说为妙!”罗太医啐了小厮一口,制止了小厮继续往下说,然而事实上,不止这小厮,罗太医也是这样认为的,甚至可以说,集中营许多奴才都这般认为。
原本集中营内虽说病人众多,却也不算难管理,偏生五皇子殿下抵达锦城后,每日都要前来集中营探望病人们,下面的人在照顾病人之余,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五皇子,把精力放在没用的地方,自然效率不比以往,还搞得人人都疲乏不堪。
偏生五皇子却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反而乐在其中,日日都来,五皇子也不像旁的身份尊贵的人视察民情一般,与民同乐,反而是端着姿态,高高在上。
下面的人也不敢说什么,谁让他是皇子殿下呢?
如今五皇子染上疫病,这下可好,下面的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加上前段时日又死了两个太医,如今集中营内人手也不够,五皇子还找太医们的麻烦,大夫们早就对五皇子十分不耐了,只是碍于五皇子的身份,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五皇子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有多招人恨,待太医带着小厮离开了厢房,他这才叫来自己的暗卫,吩咐暗卫前往驿站,和傅秉青通个气。
五皇子毕竟和长公主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积蓄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他身边时刻都有两名暗卫保护,两位暗卫的身手十分不凡,都有手眼通天之能,如今即便他身在集中营,暗卫进出这里,也如过无人之境一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