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家大业大,总叫人惦记,处理这种随意攀亲打秋风的事倒也熟练在行,通常都只要不予理会打发走便是,但此二人毕竟是她夫君如今在世唯一的有血亲关系之人了,考虑到家庭和睦的关系,怎么处理还得看她夫君的意思。
“相公是如何想的,可要见上一见,若是不见,便只作不认,叫人轰走便是。”玉珠询问。
苍羲默了默,司命只告知了宋叙之命的大脉络走向,细枝末节的他可没那个闲情去理会,鬼知道这个“表舅”是哪片地里冒出来的葱?
对于不不知道不认识的人,神尊大人通常一律按阿猫阿狗做无视处理之,但这回不同,为了暂且摆脱此女的不休纠缠,神尊大人想,那且先勉为其难地走上一趟罢。
于是他点头道:“可见。”
玉珠一顿,只以为夫君终究还是心软,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夫君身世凄苦,眼下也就只剩下这唯一有点血缘的亲人了,她做妻子的总不好冷酷无情地叫他真的断了六亲,于是她对门房吩咐道:“将人带去小偏厅候着,我和姑爷随后便来。”
门房领命而去,将在大门外撒泼的丁流子夫妇带去了偏厅。
丁流子夫妻二人在自己的村子里名声都已经臭了,人见人躲,这家子人好吃懒做,却是只认钱不要脸,两人从门外到偏厅,一路走来,金家的有钱皆被他们看在眼里。
眼中贪婪的光都快要抑制不住了,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从前那个穷酸书生表外甥居然能有这番造化进了金家这个富贵窝,他们村有人在金家上工,可听说了,这金家人用的夜壶那可都是镶金的。
进了偏厅,两夫妻更是应接不暇,一点客人的自觉都没有开始东摸西摸,丫鬟如往常待客一般上了两杯清茶,就见这对夫妻正把摆盘的瓜果死命地往兜里塞,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布袋子,把整个偏厅的糕点全都搜拢到一处,放进袋子里,死塞活塞地往兜里处塞。
边上的丫鬟们看得看得目瞪口呆,白眼齐飞,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狠人物。
丁流子也察觉到了丫鬟们鄙视震惊的眼神,脸不红心不跳地啐了一口骂道:“去去去,看什么看,我大外甥是你们姑爷,这就是我大外甥的家,我当舅舅的在自己外甥家拿了点吃的怎的不行!狗眼看人低,一会儿等我外甥来了,叫他怎么收拾你们!”
今儿这场可不能白来,反正金家有的是钱,不拿白不拿,能捞多少是多少,这些精贵的糕果点心以往在铺子里摆着的时候他们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
发了发了!有姓宋的这小子在,攀上金家这可摇钱树,他们以后吃穿不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