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破除邪术、净化怨气费了不少体力,你躺过来做什么?”白卿云转过身,面朝着墙面,过于疲惫使他不得已轻声细语。
“夜里要办大事,我可不是陪你,”应无患说得理直气壮,一下子手臂就搭了过去,“总得养精蓄锐,才能万无一失。”
“总是你有理。”白卿云打着呵欠,阖上了蕴着水汽的双眼。
“徒弟是师父的贴心小棉袄嘛,”应无患轻声说着,只在一瞬捕捉到师父昏睡后,就又略支起上身,附到人耳边说,“你若喜欢,我还想做你的小棉被。”
也是这温情的一刻,应无患唤醒了识海中的镜妖。
却是一句吩咐还未出口,就听那惯是爱大惊小怪的家伙,惊呼道:“老大,您怎么办这种大事的时候把我唤醒了,这我还小,不合适看,哎哟哟,不会是需要我再给您提供点新鲜玩法了罢?”
“找死吗?”应无患冷声回应。
还新鲜玩法,说的好像他用上过什么旧知识一样,况且他是谁,他自信无师自通,只要有机会施展,必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实力。
“老大,咱们都这么熟了,您要是告诉大美人,您抱着他脸上甜蜜蜜,识海里对着熟识又是老子又是找死,他一定不能信。”
应无患脸色变了变,却是怎么看着白卿云的背影都严肃不起来,更别说露出凶相了。
“你,随便幻个形,去买件最好的三岁孩子的衣裳回来,再去城主府绕一圈,看看是不是真的鬼打墙进不去。”
这一声令下,应无患拿出一张银票,包住掌心一团东西,石头一样抛出了窗外,再指尖勾一勾,就将窗户又给带上了。
转身垂眸,只见沉睡的师父皱了皱眉,他赶紧温柔靠近,拍着背,哄在人耳边说:“阴风吹动了窗而已,此地鬼气重了些,我已经处理好了。”
他包住镜妖用了鬼术,借了永城本就鬼气重说出的借口,不知算不算说谎。
他将小厮所说的城主府白日里寻不到门这说法夸大了许多,实则此刻才让镜妖去查探,却是真对怀中人说了谎。
可他也只内疚承诺没作数,只想着如何补救才不被发现。
却半分不后悔自己只看重了白卿云。
至于江清月的遭遇……
应无患略显凉薄的唇轻触上白卿云的脸,悄声说道:“我此行只是为了你,她若是拖累你施法相救,劳动你的病体,岂不是死不足惜了。”
他也不知从何时起,大概就是在练玉棠故意请白卿云撮合他与江清月的那日开始,他不知不觉,对这多年以来的拥趸的名字反感了起来。
更别提江清月的师尊是江溯之。
自己这位师叔曾经伤害过自己喜欢的人,还恬不知耻,至今被白卿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