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姐姐已经在回来路上的闻知游也没闲着,周三下午只有两节课,下课后天色还早,闻知游也顾不得把东西拿回寝室,书啊本儿啊全都塞进书包里,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闻知游!闻知游!”在跟姚梦的斗争中大获全胜的张欣月本来想着今天下课请“恩人”闻知游吃饭,顺便与对方交好的。没想到这下课铃一打,闻知游就跑没了影,边追边喊还是没赶上对方的张欣月叉着腰站在路边大口喘着:“年纪轻轻咋还耳背了!”
走在张欣月后边儿的是本想在迎新晚会上大出风头却在张欣月身上吃了大亏的姚梦,这两天她整个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话也难听得很:“好狗不挡道儿!”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么大的道儿支书你是看不见还是过不去啊!你属坦克儿的还是属熊瞎子的?”张欣月是个利嘴,家里条件也好,不在乎争什么奖学金评什么优,就是纯粹看不惯姚梦这死样儿,张嘴就怼了回去。
姚梦被她气得满脸通红:“张欣月你说什么!”
“我说,这么大的道儿你看不见还过不去,是属坦克的还是属熊瞎子的!”张欣月一点儿不怂,叉着腰就刚。
走在两人后面的是班里的班长徐国轩还有几个男生,姚、张两人从头到尾的对话都落在徐国轩耳中,高大斯文的男学生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到:“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别在这大道儿上扯皮,免得丢了班级荣誉。”
“班长,我好好站路边儿,团支书骂我好狗不挡道,咱们班同学都可以作证!”张欣月仰着头跟徐国轩光明正大地告状,气得姚梦面色变了又变,可是证人太多,她就是想辩驳也不知道从何辩起。
徐国轩目光满是不赞同地看向姚梦,前天张欣月哭着来找自己诉苦时他还觉得是人小姑娘太敏感了,没想到这回人好好的姚梦上来就出言侮辱,跟姚梦说话的语气也冷淡了几分:“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跟辅导员说的,大家都先回去吧,今天难得下课早,早点去食堂吃饭。”
既然班长都这么说了,围观的同学跟张欣月便都离开了。
只有姚梦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张嘴说话都磕磕巴巴地:“徐国轩,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徐国轩父母都是东大的教职工,家里关系不错,徐国轩本人也长得高大俊朗,性格温和,姚梦对他早有好感,她出演白雪公主的一个小小私心就是,徐国轩要出演王子。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叫他看到自己跟人吵架这么不好的一面,姚梦心里是又羞又急,生怕对方对自己产生误会,为自己辩解的语气里都带了一些哭腔。
“姚梦同学,我们身为班干部是要服务好同学们,而不是仗着自己当了“官儿”就仗势欺人,今天的事儿我会如实告诉老师,还有,迎新晚会的事儿交给李晴去操心吧,你身为团支书,做好你团支书分内之事便是。”徐国轩性格温和,但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严肃说话时也带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压得姚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国轩说完也不多留,跟站在几步外等着自己的同学一起离开,只留下悲愤交加的姚梦在原地重重跺了好几下脚,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张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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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早就走得没影的闻知游自然不知在她离开后学校里还发生这么多事儿,出了学校坐上去平家湾路的公交,路程不算远,半小时车程就到了。
“老板您来了!”带着女儿在店里住了两天,李大花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盼到了老板过来,激动得两手拽着衣角不停地搓着,脸上的笑也有些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闻知游身边。
闻知游随手将自己背着的书包放在擦得十分干净的长条方桌上,在铺子里前后转完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李婶儿你这两天辛苦了。”
铺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净整洁,开店用的大小笼屉也都洗好晾干整齐摞在后厨,李大花母女睡觉的木床板也都小心摆在门后边,确保不会挡地儿,可见李大花还是挺用心的。
“都、都是俺应、应该做的。”李大花还是有点紧张,搓着手问到:“老板,咱们铺子啥时候开张呀?”她跟闺女儿现下都是白吃白住老板家的,还白领一份工资,只能每天里里外外地收拾,可心里还是不大踏实。
闻知游摆摆手说到:“不着急,我姐明天就到了,咱们一会儿把店门关了,先去租个房子,李婶儿你要乐意,我一个月扣你五十块,给你母女俩包住,咋样?”
“成、俺都听老板的。”李大花对海城的房价并不了解,但她对闻知游莫名地信任,不管老板说啥,她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