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一动不动。
月牙见她一直不理她,立马起身走到她身边,探出头看她的脸,这孩子竟然就靠着门睡着了。
脸通红通红的,月牙把手搭在她额头上,吓一跳,这么高的温度都能把人给烧傻了。
月牙没辙,一把背起春芽,赶紧跑到青囊药房,见门半掩着,一把推开,着急忙慌地喊道:“老八老八,春芽发高烧了,你快救救她。”
老八正在屋内洗漱呢,听到屋外有人叫他,只穿了个兜布的他,赶紧擦干身体穿衣。
“来了来了。”
他伸手一探额头,身为大夫的他也吓了一跳。两人合力将春芽放在大堂里的塌上,他连忙从冰窖里拿了一小坨冰,用厚毛巾裹着,放在春芽额头上给她降温。
“老八,你先替我看看她。我去澡堂给阿大说一声。”
“嗯,你去吧。”
江月牙风一般跑回澡堂。
阿大正找不着她俩人,在大厅急得团团转,见月牙回来了忙问道:“你们去哪儿?再晚些,我就要去市署报案了。我听客人们说,最近不太平,晚上还不是不要在
外瞎溜达。”
“春芽发高烧,我把她送到青囊药房了。你先照顾好客人,别忘记收钱。我去盯着春芽。”江月牙说完,又跑回药房。
“哦哦,好的。”留下阿大一人在大厅风中凌乱。
月牙按照老八的吩咐,熬药、喂药,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春芽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春芽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月牙趴在塌边睡着了,喉咙痒痒的,她捂住嘴轻轻咳嗽,怕惊醒月牙。
“你醒了?觉得舒服些了么?”月牙揉着眼睛问道。
“嗯,好些了。”春芽说话带着鼻音,刚说了一句又要哭,慢慢转过身忍住了。
月牙见她满头大汗,去打了热水给她擦手,刚撩开衣袖的一角,就看见深浅不一的伤疤。
“谁打你了?”月牙可能抓得有些紧,春芽一时吃痛,轻呼了一声。
她见月牙很生气,嗫嚅道:“我娘打的。”
“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江月牙的眉毛拧成麻花,她实在搞不懂,明明也是亲生的,怎么能像对待仇人一样打孩子。而且这伤疤一看就是旧伤添新伤,回去不过半个月,手腕细得跟七八岁孩童似的。